况离坐在榻前的椅子上,默然看着巫皇在床榻之上扭动,像条受伤的蛇。他喃喃道:“世界上的人,似乎就是为了彼此伤害,才会出生。你已经享受过了好日子,就算是死也应该瞑目了,但是有些人,甚至没有来得及认清这个世界,就已经无辜的死去了。”
“不是这么算的,人生在世,命数由天,或许她命苦,就该如此……”
“命?我才不信命,因为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途,所以要听信命运?”
况离的内心似乎有很多的不解和茫然,像是在问巫皇,又像是在问自己。
巫皇的眼珠转转,又道:“年青人,你心中定有悲伤的故事,你告诉我,我会听,说不定还能帮你出出主意。但是可不可以,先将解药给我?”
况离冷冷一笑,“有些问题,永远无解。”
看到巫皇的眸子蓦然黯淡,他又道:“你不会死的,我本无意杀你。只是必须要取得巫灵。”
巫皇有些绝望地看着他,“你,你到底是何人?”
“你现在问这个问题,不嫌晚吗?而且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困住你的人,只是我之前并未想到巫灵有可能在你的体内,因此还在等待你将你的巫皇之位传给你的大女儿,再由你大女儿处辗转得到巫灵。现在我知道巫灵在你的体内,只消得直接取走罢了,也不必去应对你的大女儿。”
巫皇的眸子愤愤,“你欺骗明珠?你玩弄她?!”
“先管好你自己吧,对了,你们母女,都是贱女人,而我们邾国的男子,绝不喜欢贱女人。”
“你——”巫皇张大的眸子,渐渐有些黑暗。
她知道,自己今日定是栽在这个男子的手中。
只恨自己过于自信,自信于自己的美貌,会俘虏所有男子的心。
……
巫皇终于失去了意识。
况离拿出卦钵,手中捏诀,只见卦钵飞出去,形成一道淡淡的光晕,而巫皇体内似乎也有种光晕被引了出来,况离仔细观察,终于发现巫皇小腹之处似乎有一团光晕非常浓烈,收了卦钵,他拿出一柄匕首,再看了看眼前的巫皇,匕首刺破她的肌肤,一会儿果然从体内滚出一颗带血的珠子。
况离用手帕将此丝擦干净,收入袖中,之后又重新将巫皇的身体伤口缝合起来,还给她上了药。
之后,他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况离回到巫国皇宫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安歌。
二人再次相见,情绪都很复杂。安歌至少知道,师父的死与况离无关,然而师兄妹二人走到此进此刻,实在已经走得太远,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在君山术阵中发生的一切,还那么鲜明的映在安歌的脑海里,二人对视了一眼,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说话。最后还是安歌先开了口,“况先生,萃秀峰的困住巫皇的术阵,是否与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