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雪微微一抖,立刻低首跪了下去,却是一个字也不敢应。
众人也都跪下去施礼,安歌却并没有施礼,只笑道:“皇上,这只是我们姐妹之间的口角罢了,不值得皇上过问。”
曹煜道:“皇后的事,就值得朕过问。”
他的目光冷冷地扫过跪在地上的人,“刚才,是不是你说的这句话?”他终于锁定了姬如雪。姬如雪抬起头来,委屈地咬着唇看着曹煜,自几年前,她见守曹煜之后便一直想做他的女人,以至于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耽误了,到现在尚且待字闺中。
然而眼前的男子,又何曾把她放在眼里呢?事实上若是姬静姝,便会想通此间关节,曹煜即是喜欢安歌,又怎么可能不调查安歌的过去?安歌为外室之女,与姬家姐妹感情一直不好,当初若不是姬静姝突施奇招,演出生死恋一出,也不会得真的就被曹煜放在心上溲。
曹煜就算是为了安歌,也不会将姬如雪放在心上的,可是姬如雪一直没有参透其中的道理,还觉得自己比安歌漂亮十倍,又知书达礼,为何安歌能到皇后这样的地位,而她却连脾气都不能发一发?
这时,亦是倔强地道:“是我说的。”
曹煜的脸上闪过一抹浓浓的厌恶,“来人呀,把她给朕拉出去,掌嘴三十。恧”
姬成一听,连忙要求情,“皇上——”要知道掌嘴乃是用竹片打嘴,三十下的话,搞不好会毁容的呀。
姬成求情的话尚未说完,姬刚已经抢先道:“雪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理该接受惩罚!”
姬成听姬刚如此说,犹豫了下,终于也道:“是,皇上惩罚的对。”
姬如雪听闻有些震惊失望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最终还是被拉了出去,一会儿外面传来啪啪啪的打嘴声。
安歌此时无奈地叹了口气,向曹煜道:“难得今日姬欢也在这里呢,想必当初那宝儿之案也该了结了,不是我不念家族亲缘,而是那宝儿实在太惨,如果任由此案埋没尘埃,恐怕人心不服。”
其实那木拉之女那宝儿之案早就清楚了,姬静姝也是承认过的,不过当初念在姬静姝怀孕的份上,并未将此事深究。
安歌此刻提出来,不由地将姬成吓得额头冒冷汗。
“皇上,我儿冤枉!”
安歌向肖婥道:“冤枉不冤枉,姬贵嫔是最清楚的了。要不要把事情重复一遍?”
肖婥听闻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忙道:“只要能留我在宫中,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姬欢一听,面色灰败,“你,你,当初是你——”
姬刚这时候已经知道,今日来此就是个错误的决定,这未来的皇后娘娘是要跟他们秋后算账来着。姬刚虽然觉得同时一个姬家的,但毕竟这是别人家的事,与自己的关系也不是很大,当下也不管其他事了,悄悄地退出门外,又低低地说了声,“皇上,微臣先行告退了。”
他的话别人都没听见,不过他反正是说了,也不算失礼,接着不顾一切像一阵风似的离开。
姬欢此时知道解释什么都是多余的,只是恨恨盯着安歌。
姬成从怀里拿出一只丹书铁券,举过头顶,“皇上,欢儿犯下大罪,微臣自知难逃责罚。只求皇上能赦欢儿一条命。”
曹煜接过丹书铁本以为他定驳回,因为这个丹书铁券是假的,真正的丹书铁券已经在她救乌弋山的时候用掉了。但是曹煜接过姬成的丹书铁券之后,居然道:“既然有此券,那么姬欢之罪朕可以赦免,姬成,你们带着姬静姝回去吧。”
安歌大为意外,可也只是淡然地看着,并没有多说什么。姬静姝则跪在了安歌的脚下,“七妹,求您看在明公主的份上,让我留下吧。”
安歌将她扶了起来,道:“若宫中的人儿全部都走了,我的确也会感到寂寞,皇上,请您让姬贵嫔留下来。”
“既然歌儿你都如此说了,便留下来吧。”
就这样,肖婥如愿留在了宫内。
而姬成等人,也被打发了回去,姬欢最终死里逃生,临走之时还不忘狠狠瞪了安歌一眼。
肖婥自然也是有眼色的,见氛围比较严肃,立刻告辞回宫,安歌道:“皇上,你明知道那丹书铁券是假的,为何还要放了姬欢?”
“那木拉一家反正已经死去,惩罚姬欢便是承认了当时朕的错误。”
安歌倒把这事给忘了,任何时候,曹煜首先是要将自己撇清,他从来不承担也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想到这里,安歌忽然轻笑了下,“皇上,以后我不会这么任性了,只是他们曾经侍我不好,我现在要做皇后了,难免以为自己已经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人,所以拿他们撒撒气。”
安歌所说的本是人之长情,再加上如此示弱,本来有些怀疑的曹煜心又软了下来,轻轻地拥她入怀,“姬欢那个臭小子,现在朕不过是暂时放过了他,等到有合适的机会,朕会好好的替你惩罚他。”
“谢谢皇上。”
……
安静的大屋子里,就只有安歌。
安歌将光球拿出来,唤了声,“阿火。”
阿火伸着懒腰出现在光球中,气呼呼地问:“什么事?为什么总是在人家睡觉的时候叫人家!”
“阿火,皇上不信我,或者他已经察觉了什么。”
“那又怎么样?他现在还有机会改变大势吗?”
“向来朝政之事,风云变幻莫测,难以把握。我本不是朝堂之人,又是女子,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