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又道:“若尹姑娘不介意,可否报出八字,让我替姑娘看看,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登上后位。”
这也是尹彩玉最为关心的,当下有任何的犹豫,拿来黄签,将自己的八字认真地写在上面,双手递给淳于光。
淳于光仔细地看了半晌,才嘶地呼出一口气,“姑娘果然命带凤格,是天生要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母的。只是命里却有一煞星冲撞,此人命属孤星,出生便克父母,长大便克天下,乃是极煞的破国之格,此人不但会翻云覆雨,倾覆家国,更有可能影响到尹姑娘您登上后位的大事啊!”
尹彩玉吓了一跳,脸色也发白了,颤声问道:“是谁?这个人是谁?他怎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淳于光却道:“就凭出生克父母这点,姑娘倒是想不起是谁?”
尹彩玉愣了下,接着恍然大悟,“是她,是尉迟靖,没错了,一定是她!”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指甲都快要戳破手心,“以淳于大师的说法,她活着不但是个灾星会克人,并且还会克国,那她现在在和帝的身边,是不是迟早会害得他连皇帝都当不上?”
“尹姑娘既然身负凤格,乃是国母,家国之命运责任系一身,自然也是有资格及能力改变这一切的。其实尹姑娘已经开始做这件事了,在下不过是提醒一二,让姑娘更加警醒而已。”
“谢谢淳于大师,我明白了。为了我自己,为了和帝,为了邾国,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妖女的!”
尹彩玉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坚定绝决。淳于光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
*
这一日,代宏文向尉迟靖授完最后一课。
尉迟靖的眉头越皱越深,“师兄,经过这几日的恶补,我发现这风水数术果然是高深,我此刻竟觉得自己如同跌入了大海般,四处都是水,四处都没有路,虽然一眼看去,远方的蓝天白云那样的明晰,我却不知道方向在何处,我害怕这些日子的恶补对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帮助,怕是我要输定了。”
代宏文听了她的话却有些惊喜,“你能感觉到难,感觉到浩瀚,便已经是进步了,你已经过了初入门时的‘极简阶段’,反而是已经入门并且感受到此学问的博大精深者,才是真正的已经学了些东西了。”
见尉迟靖还是皱着眉头,他便道:“你放心,我会一直从旁协助于你。”
“可是,不知道对方请的是什么人——”她想起梅林之战,那个叫做乌弋山的,实在就已经很吓人了。
“他们会不会求助于巫国,据说那里举国都是巫咸。”
代宏文摇摇头,“不知道,齐国对于自己请来的人很是保秘,连和帝都不知道他们请来了何人。若说是巫国之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巫国也曾进献美女给萧齐王,他们二国又是相邻,若萧齐王真的需要巫国的帮助,巫国是不可能拒绝的。”
尉迟靖越听越觉得自己战胜的希望很是渺小,不由自主地心情很是灰暗,却听得代宏文道;“这两日已经商量好了地点,便是汾城郊外后山的马场,这马场早就存在,当年先皇喜欢骑马,而汾城离安阳近,后山之处有一大片的空地草场,于是在那里新建了马场,可惜马场建好之后,先帝去去世了,马场一直未正式启用,这次没想到却被齐国使者选中,成为你与齐国的战场。”
其实自从拜代宏文为师,学习风水数术,尉迟靖就向上官夜打听过他的事情,知道他曾经受到曹项的重用,他知道这马场的始末一点都不奇怪。
“那你对这马场应该是熟悉的了?不知道你觉得那里风水如何?是否适用于斗法?”尉迟靖问道。
“因为此次是你邀战,对方应战,所以你可以提前两日去布阵,到了地方,你自然知道那里情况如何,用不着我说。”
“噢,好吧。”
其实代宏文有时候要摆出师兄的架子来,尉迟靖还真是没法子。
第二日,尉迟靖和代宏文早早地到了马场之处,为示公允,曹炟没有出现,而是派了聂玉郎带人保护尉迟靖的安全。队伍根据代宏文的指示,由一条小道上了山头,队伍便在山头停了下来,印入众人眼前的,是一片极空旷的阔地,这片土地平坦如镜,被白雪覆盖,上面除了一些小动物留下的痕迹,竟然是没有一点儿的遮掩之物。
尉迟靖看了一眼,便有些泄气了,这么大而平坦的地方,一切都尽入眼帘,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一一将阵法布好,只怕齐国使者站在山头,也将所有动过手脚的地方一目了然,这法还用斗吗?
“代师兄,齐国使者怎会选中这样的地方?若是没有人告诉他们的话,这种地方他们应该找不到吧?”
代宏文只是一笑,“他们选中这里,以为你肯定没有办法了,但是你既然叫我师兄了,我一定会帮你的。靖儿,我们只管去布阵。”
尉迟靖见他说的笃定,当下也觉得心定了些。
代宏文将一幅布阵图拿出来,摊在眼前,道:“这次对方一直不肯告诉我们,找到的高手是谁。会产生两种情况,一是对方没有找到真正的高手,不过是故弄玄虚而已,一是对方找到了真正的高手,然而却想给我们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这次我们用的是君山阵式。”
尉迟靖听得一愣,“君山阵式,没听说过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