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溢和谢流云马上明白了曹炟的用意,此时齐齐道:“微臣等,赞成皇上的决定,学子书院开放,则天下归心不远矣。”
谢流云又提议道:“书院即开放,还应该请些有学识的士子或者是才子,固定讲课。”
曹炟点点头道;“此事便交给唐环吧。”
唐环因为受伤沉重,这两日才能够上朝。
刚来便担此大任,当下道;“微臣自当尽力。”
唐环当年也是才子出身,这件事交给他自也再好不过了。
将这些事都交待完毕后,曹炟即宣布退朝。
尹铉没有像别的朝臣那样离去,而是紧追上曹炟两步,“皇上,微臣还有话说。”
“请说。”
“皇上,平了碧落行宫这件事,柳大人一人便能解决。而夏君的事情,得由专人调查,微臣愿意留下来,调查这件事。”
“大司马,车渠公主的事情,自有各位御史去查办,大司马若亲自调查此事,乃是大才小用。而且车渠公主之事,乃是朕的疏忽,朕打算亲自监理。碧落行宫的事情,的确柳大人一人就可以了,其实朕也有个想法,只怕大司马不会同意,是以才没有在朝堂上明说。”
尹铉神情微顿,“皇上请说。”
“萧齐最近与小四河的大军接上了兵,接下来可能要大战。”
尹铉不由讶然,“夏君此刻便在安阳皇宫内,是谁那样大胆,在他不在的情况下,去挑战萧齐?”
“这不过是夏君的计谋罢了,他在来到安阳之前,已然按排了这一切,他人在安阳,使萧齐误会他与我邾国有联合之意,因此萧齐对此战会有所顾忌,同时萧齐那边儿将会派人试探我邾国大军,所以大司马,朕的意思是,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恐怕大司马还是得回到渝州进行驻守。”
尹铉犹豫了下,“只是安阳此时正是多事之秋,微臣现在离开,实在是不放心。”
“大司马不放心的是,尹公子还是两个侄女?”
曹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我君臣二人,走到现在,朕以为,就算不能完全交心,至少也是患难与共,大司马这样的想法,实在是令朕有些寒心。尹公子在兵马司占据要职,控制军政大权,而尹凤与尹彩玉姑娘也已经搬入内宫,由朕亲自照顾,大司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其实仔细想想,曹炟对尹家的确已经是很厚待了,目前唯一缺失的就是,曹炟内宫空虚,曹尹两姓没有一子半女进行维系,而曹炟似乎一直放不下尉迟靖。
但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尹铉的心里很明白,有他尹铉一日,将来的皇后必定是姓尹,将来的储君,身上必然流着尹家的一半血液。
尹铉重重地叹了声,“既然皇上已经有所安排,微臣自不敢耽误,这就马上起程回渝州。微臣就此告辞!”
“尹将军,一路顺风。”
……
夏炚基本是被软禁在皇宫内,但他并不惧怕。
想象着萧齐此时对邾国的误会,他就感到一抹莫名的兴奋。
若是萧齐与邾国打了起来,那么,最终渔翁得利的是他。
他在皇宫中溜达着,无意间来到了永阁。
曾经他也无数次来过永阁,只是他当时,沈婥是死在永阁,这个地方虽然是她住过的地方,毕竟不吉。所以他通常是站在外门悯怀一下故人,便也算了。这次再来永阁,却见到永阁内生机勃勃,里头种了不少花儿。
他忽然想到,曾经的牧丹花,曹炟利用花商,将很多的牧丹送入到安阳来,引得那些朝臣念旧,想起邾国的好,引得那些百姓常常念起安阳。曹炟用一池花,击溃了朝官和百姓的心,
其实他失了安阳,曹炟打回,他心里是挺服气的,但那失败的滋味太难爱了,他当初是把“安歌”的尸体送给了曹炟,致使他一夜白发,这朱心一剑,直到现在都是他的得意之作。然而与曹炟的伤心不同,他清楚安歌没死,也清楚尉迟靖就是安歌,但他要向她证明自己的能力,自己是强过曹炟的,只这一念之差,居然放过了曹炟。
当然若不放了曹炟,也不一定就能关得住,只是人是他亲手放走的,如今想起来便觉得有些后悔。
因为不曾想过,曹炟真的有能力打回来。
不曾想过,到手的安阳城,又变成曹炟的。
他看着这片院子,看着永阁那两个字,忽然想到,沈婥是能堪破天机的,安歌更是带着曾经的回忆归来,她们应该是明白的,最后那个胜者到底是谁,可是为什么还是产生了这么多的挫折呢?
胡思乱想之下,时间已然一点一滴地过去。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影走了过来。
见到他,却是微微讶然,“是你啊。”
夏炚并不识得尹凤,略微有些茫然,只静静地看着她走近。
尹凤道:“原来你就是夏君,久闻大名。”
尹凤把夏炚看成了石隐,以为在碧落行宫后山,是他救的她,又想这夏炚明明早就出现在了碧落行宫附近,想必是可以早早来救明云夕的,但是真到他来救时,明云夕却死了,尹凤觉得,这事就是夏炚的一个阴谋,他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