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低弱,说的也断断续续,然而语气里的坚定,却令尹铉相信她说得到,也做得到,毕竟与她相处久了,早看出她不是一般的女子了。
当下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你,从此刻起,你便已经是我尹铉的妻子!这一生,我尹铉绝不会弃你于不顾!”
倾城抬起那双异色的眸子,含着一抹复杂的情感,盯着尹铉的脸,之后抬手抚着他的脸颊,“你也莫要为我伤心难过,我只是离开一下而已,我一定会回来的。”
话音一落,眸光便黯淡下去,手也无力地搭拉下去。
体内的灵识,随着一个圆符由胸口逸出,浮向半空。
灵识与圆符似乎在争斗,但是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还是在圆符的胁迫下,流星般往邾国碧落行宫的方向而去。
碧落行宫,倒阴阳八卦阵内,杨筠松正在做法。
待圆符与灵识,从之前倒阴阳八卦阵的破口进入后,他立刻捏住手决,同时风水符阵启动,整个倒阴阳八卦阵发出阵阵怪吼,之前的缺口再次被封闭,又过了好一阵子,才平复下来。
……
原来当年,是陈留王,亲自出手,助杨筠松将倾城压在阵下的。
尉迟靖和曹炟心里头,都情绪复杂唏嘘,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这世间,感情之事,或许真的没有谁对谁错。
……
转眼间,已经是四年后。
四年前,沈青在重伤的情况下,顺利产下小靖儿。此时,小靖儿已经能够到处跑跑跳跳,一双可爱的大眼晴,小圆脸,都忍不住让人多看几眼,恨不得捏捏那脸上的小肉肉。曹炟是最喜欢看这样子的小靖儿,甚至有时候他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小靖儿的身上,能够看到自己所除了好奇,更多的是觉得小可爱好玩,令人怜惜。
尉迟靖也并不勉强他,爱观注谁观注谁去吧。
可是沈青的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四年前虽然保住了性命,可是接下来的日子几乎都在卧床休息,而且始终郁郁不乐,不能原谅当初陈留王的所做所为,即使陈留王与上官敬数次对她解释,也无法打消她心里的伤痛。
陈留王在此期间,倒是尽自己所能地想让沈青开心,对她极好,可是他却似乎再也走不到她的心里去。对于这一点,他亦是心知肚皮,然而二人似乎都对所谓的爱情有些心灰意冷,便这么着,勉强地过着日子。
陈留王有时候会在梦中喊出倾城的名字。
而且也的确因为感情方面的失意,而与一位叫司徒兰的女子发生了另外一段感情,这却与大月氏赫赫所说的事情基本一致了。不过尉迟靖也知道,他也没有真正的爱上司徒兰,是以在后来事情发生的事情,没有刻意安排司徒兰的一切,导致了后来兰妃之事。
这让做为女儿的尉迟靖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娘亲沈青不愿原谅他,或许当年他狠心向沈青刺下那一剑的时候,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她只是他寂寞时,受伤痛时的疗伤之药,他为了寻求暂时的慰籍而选择娶了沈青,司徒兰也不过是陈留王排遣寂寞时的女人,然而他真正所爱的,却依旧是妖女倾城。
尉迟靖心中很是难过,几乎无法接受,父亲不是真心爱着母亲的这样的一个事实。
似乎他们二人的感情,在四年的冰封之后,终于要走向最终的僵局。这个时候,杨筠松却又出现在了陈留王的书房,对陈留王说,倒阴阳八卦阵再次异动,只怕倾城又要出出来了。
陈留王目光淡然,坚定地道:“这个妖女,是不能再行出来了。她这次定是怀着深重的恨意,不知道会干出些什么事来。杨公,该如何压制于她,还请明示。就算是付出自己的性命,本王也在所不惜。”
杨筠松道:“必须让她继续留在倒阴阳八卦阵内,但是此阵已经不足以抗衡于她。所以要另外想办法才行。”
陈留王哦了声,“那杨公,现在有什么可靠的办法吗?”
杨筠松沉吟了下,“办法是有,只不过不适于现在说。”
杨筠松掐算半晌,却又继续道:“半月之内,王爷可能会接到圣令,出兵戎卢,此战只怕会陷陈留部于危难,请王爷一定要拒绝。”
陈留王道:“如今我的夫人身体欠安,我的确是不能够出征的,所以一定会拒绝,还是要谢谢杨公的提醒。关于倒阴阳八卦阵,只要杨公需要,可随时来找我,我愿意配合将她继续鎮壓在阵下。”
杨筠松向陈留王大大地掬了一躬。
送走杨筠松,陈留王便去了沈青的住处。
小靖儿已经被抱到另外的房间去休息了,沈青形容消瘦,面无血色地躺在榻上,可能听到她呼吸的粗重,那一次虽然她的命被救下,却落下了病根,似乎再也不能好好的呼吸了,这令陈留王的心头如同扎了一根锋利的刺,伤口永远也不会好。
他握住了沈青的手,沈青并没有拒绝,扭头看向他。
二人都沉默着,似乎现在说什么话,都是很多余的了。
二人就这样坐了良久,沈青又被一阵窒息给逼得咳了起来,陈留王连忙将她扶起来,给她端来水,喂着她喝了两口,似乎好了些。再次扶她躺下,沈青显得更加虚弱了,终于道:“王爷,我始终记得,那一年,你因倾城夫人之事而消沉,病体沉重始终不见好,却每日去我那里坐坐的情景。其实我从开始就明白,我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