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不到车,去不了汽车站!”她给陆一凡打了电话,浑身都在哆嗦,手机快要从手上滑下去,冰冷冷的,像捏着一个铁块。
“是不舍得回吧,怎么能打不到车。”依然是冷冷的语调,她的泪又一次溢满眼眶,只要一句,你安慰一句!好难。“就在那里呆着吧,回来干嘛!”轻飘飘的一句话,她泪如雨下。
“陆一凡,你好狠!”她憋着哭腔说。
“比起你,我算轻的!”字字冰冷,像是冰刺。
放下冰冷的铁块,吸了吸鼻子,好疼。
“都结冰了,吸鼻涕都好疼。”林沫转过头,对着旁边一直沉默的杨栋开玩笑说。
“我们暖暖再出来!”林沫声音很淡的说。
杨栋拽了林沫,向前面走去。
此刻的林沫,感觉自己像个残废。
“你还要出来?是真的打不到车,你站在这里那么久,还不够。”他有些生气,说话语气很生硬。
“求你不要这样对我说话,我受不了。”想起了陆一凡的冷漠,她用乞求的眼光看着他说。
“我只是说,太冷了,你看你都冻成什么样了,我看着心疼。”他压低语调说,林沫的鼻尖又涌上一阵的酸意,陆一凡,为什么你不心疼。
“我们都没有住的地方了,刚才的房也已经退了,你都闹腾了这么久了,是真的没有车,我明天早早送你回去,行吗?别再折磨自己了。”他举起林沫的手,看了她一眼,“你不想要了!”他紧紧的握着,将她的手放入他的大衣口袋里,一点点的暖着她的手,可是,此刻她的心,又如何能暖的了呢。
“我们就在这附近找一间吧”他说。
林沫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皱巴巴的脸,被风吹的凌乱的头发,红红的鼻尖,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肌肉牵的一阵阵的疼,表情就好似做过拉皮手术一样僵硬。
她突然的想起一首歌,歌词是这样的:我们的关系多像积木啊,不堪一击却又千变万化,用尽了心思盖得多像家,下一秒钟也可能倒塌,幸福的期待真像积木,多会幻想就能堆多漂亮,可惜感情从来就不听话,从爱出发却通往复杂。
都说难过的时候,才能真正体会到歌词的意思,这话一点不错。
“给你买了点吃的,你晚上什么也没吃!”他边说边将吃的放在林沫的床上。
打开了水龙头,她痛痛快快的洗了个脸,抬头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用手掌拍了拍她自己的脸颊,感觉脸轻了许多,舒服多了。
然后她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床上的吃的,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们聊会天吧!”
“好!”她吸了吸鼻子,看着杨栋同她保持相同的姿势坐着。
“我们像不像隔河相望的牛郎,织女!”她开玩笑的说。
“呵呵,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很爱他!”他盯着我说。
“我也不知道。”她垂下了眼眸。
“我说的是,你很爱他!”他加重了口气,林沫才定定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要不要抽烟,这样好受点。”他从盒子里抽了根烟,递给她问。
林沫接过了烟,然后看着杨栋凑过来的火,猛吸了一口,点燃了香烟,呛鼻的味道让她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习惯了就好了。”杨栋看着烟,说,“我喜欢抽烟,但没有烟瘾,我希望有一个人出现在我的面前,和我说,抽烟不好,那么只一句,我就能戒掉,我只是想有个人关心我。”
手机又响了起来,林沫狠狠的吸了口烟,看着手机屏幕,没有去接。
“他又打电话了,是想干嘛,怕我吃了你,还是怕你死不了。”杨栋愤怒的拿起了床上的手机,“我和他说。”他抬眼看了看她,她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他,抽着烟,“我帮你和他解释打不到车。我知道你在乎他!”看着林沫还没有反应,他将手机扔给了她。
“你看的我发怵!”杨栋闷声的说了一句。
林沫没有接,打开了手机,看到了她的空间有新的留言。
阿屎:既然选择了你,所以我相信你所做的!相信你!
她的泪又抑制不住了,她还记得当初在一起的时候,在网上看到一则漫画,觉得淡淡的,很温馨。
羊驼驼:阿屎
阿屎:干嘛
羊驼驼:没事
阿屎:哦
羊驼驼:阿屎,,,阿屎。。
阿屎:干嘛哟。
羊驼驼:没事,,你名字好听,就叫叫。
阿屎:唉。
林沫还记得第一眼看到《羊驼驼和阿屎》时,就喜欢上了那种小情调。
于是,陆一凡成了她的阿屎,她成了陆一凡的羊驼驼。
相信你!这三个字,像是被风吹的只剩下一片树叶的枝杈,是那么的空洞,那么的苍白无力。
林沫拨出了电话没等对方开口,便吼道“你相信我吗?”
“能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吗?”
“和你想的一样!”
看了看杨栋的脸,林沫穿了拖鞋,走出了门。
“能不能乖乖的回到我身边,你和别的男的住一起,让我怎么想!”
“你怎么想了,陆一凡,你不是要相信我吗?就这样?”
“可是你放心他吗?”
“陆一凡,不要把他想的那么恶心,也不要把我想的那么下贱!”
“我很担心你!”好久之后,陆一凡才吐出这么几个字来,林沫仿若心口郁结的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