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这话后,贝螺又使劲甩了甩头道:“不要!我才不要你做我的师傅呢!我跟着你能学到什么啊?”
獒战起身逼近她,一直把她逼到了高柜子边,双手撑在柜子边沿,低头看着她说道:“穆当能教你的我都能教你,拉弓射箭以及你说的那些各种道我都能教,没一样我不会的。”
“那你能教我占卜八卦还有医理药草吗?”
獒战脑子一蒙:“你学这些干什么?”
“我兴趣广泛呗!这些穆当哥都可以教我,你行吗?”贝螺不服气地仰头问道。
獒战脸色忽然有些发紧了,撑在柜面上的手掌曲成了拳头。看他脸色都变了,贝螺忙用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脸蛋垂眉道:“我只是实话实话而已……”
沉默了几秒钟后,獒战用拳头狠狠地捶了一下柜面,扭头开门走了。等他走远后,贝螺才缓缓地把手拿了下来,往敞开的门外瞟了一眼,大喘气道:“生气了?不会真的生气了吧?谁让他自己忽然说要做我师傅的?没那么小器吧?他是不能教我那些啊!不管他了,先去园圃!小器鬼!”
等獒战出了院子,贝螺这才从房间里出来,关上门去园圃了。看着她出了院门后,站在栏杆边的若水这才收回目光往凌姬夫人小厅里去了。凌姬夫人正好梳洗了从房间里出来,若水一见她便笑盈盈地夸道:“姐姐真是越来越好看了!楚姬这梳妆的手艺可不是吹牛吹出来的,一天一个样儿,实在叫人眼花缭乱了!”
凌姬夫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都跟她说不必来我房里伺候了,可她今早还是来了,弄得我都过意不去了。”
若水夫人扶着她往前走道:“您要真过意不去,多心疼心疼她不就好了吗?”
“那倒是。”
走进小厅时,早已等候在里面的布娜忙起了身。凌姬夫人抬手道:“不必那么客气了,坐吧!这时辰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布娜坐下满脸堆笑道:“巴家有个亲戚前两天送了些桃花胶来,听说女人吃了好,又养颜又滋润,所以我特地炖了些来孝敬夫人。”
“桃花胶吗?”若水插话道,“若是桃花胶的话,夫人是万万吃不得的。”
“哦,为什么啊?”布娜忙问道。
“但凡有身子的人都不能沾那玩意儿,就连平常的桃果都不能沾,一不小心可能会滑胎的。”
“真的啊?哎哟,对不住了,夫人!”布娜忙起身道歉道,“瞧我太粗心大意了!以为桃花胶是什么好东西,就着急地炖来孝敬夫人您了,竟不知道那东西会令人滑胎的!夫人,我真是不知道,我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儿……”
“我没怪你,”凌姬夫人示意她坐下道,“你没怀过孩子,又不动治病,不知道也不奇怪。桃花胶的确有润燥之功效,可孕妇是用不得的。这样吧,你转送给若水也是一样的,好东西可不能浪费了。”
若水含笑道:“那就多谢姐姐了!”
“阿布,”布娜转头吩咐道,“快把桃花胶拿去热热,送到若水夫人这儿来。”
“是!”阿布捧着食盒下楼去了。
三人闲聊了几句后,素珠送来了早饭,早饭刚端上手,七莲就来为凌姬夫人把脉了。原来自打凌姬怀上后,獒拔便让七莲亲自为凌姬把脉安胎,并不假手于寨子里的药婆。
见七莲来了,若水找了个借口先走了。等阿布热了桃花胶来时,布娜称要给若水亲自送去,也起身走了。随后,布娜将桃花胶送到了若水房里,然后屏退了左右,单独留下说话了。
若水捧起桃花胶细细地品了一口,浅笑道:“滑滑腻腻,真是好东西!可惜了,凌姬姐姐没这口福了。”
“其实你我单独见面可以大大方方的,只当拉着闲聊家常了,为什么非得绕这么大个圈子呢?”布娜不解地问道。
“我们俩越陌生,有些事儿就越容易办,知道吗?”若水放下碗,抹了抹嘴巴道,“听过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句话吗?”
“没听过。”
“这话的意思是说,连在一起的东西,就像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牵动了一个,就必定会牵动到其他的。你和我就是那一条绳索上的蚂蚱,可就算如此,我们也得小心地隐藏起连接我们俩的那条绳子,绳子不露出来,谁也猜不到我们俩是一伙的。所以,我们单独见面不能太频繁也不能太刻意,要做到顺其自然,就像今天这样,你是来给凌姬姐姐送桃花胶的,因为她不能吃所以才送到我这儿的,你并非是特意来看我孝敬我的,明白吗?”
“明白了,我以后会小心的。”
“这回你姑姑的事实在是有点可惜了,”若水脸上流露出了一丝遗憾的表情,“没想到那三个族人那么不中用,居然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对付不了,到最后还留下了活口。让人更没想到的是,这事儿居然让金贝螺捡了个大便宜,让她得了一把东阳族人的心!哼,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布娜紧了紧牙龈,面露憎恶道:“我也气呢!您说谁占便宜不行,偏偏是那个金贝螺!这下可叫她得意了,一下子收去了那么多东阳族人,我倒成了给她牵线搭桥的了!想着真叫人不痛快!”
若水重新端起那碗桃花胶,用勺子搅了搅阴笑道:“你也别太气了,她收了未必是件好事。她手底下的人越多,我们越好找碴,只是要等待时机罢了。对了,东阳族内还有你可以使唤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