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螺啃着西瓜道:“我知道,他现在是情圣,惹不起呢!上午那阵子我也不想跟他闹的,可东西若真都叫他搬走了,这一寨子人怎么过?他身为二首领的,闹脾气归闹脾气,做事儿是不是得先分个轻重啊!”
婵于夫人愁眉道:“他还知道什么轻重啊?他都被微凌那践人迷晕了头了,现在只知道那践人最要紧,旁的还知道什么?唉!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竟会摊上这么个女人!”
说话间,素珠进来问道:“夫人,午饭好了,开饭吗?”
“大首领那边呢?”
“刚刚传了话,说里头正在商议事情,不许任何人打扰。”
“知道了,开饭吧!”凌姬略带愁容道。
素珠走后,贝螺捧起第二块西瓜问道:“凌娘,爹他们上午去哪儿了?回来的时候可不高兴了,像要吃人似的,他们见谁去了?”
凌姬道:“去见百刀族的人了。”
“百刀族的人来了?”若水从布料上抬头问道。
“唉,”凌姬叹了一口气道,“昨晚就来了,只是候在寨外不肯进来,今早大首领和战儿就是去跟百刀族派来的人碰面的。看刚才大首领回来那样子,这回珊瑚夫人的事情怕是不好处置了。”
“为什么他们在寨外不肯进来?他们不是来奔丧的吗?”贝螺问道。
婵于接过话说道:“这里头有个规矩,来奔丧的不进门,偏偏驻扎在寨外,这就是说他们不认同亡者的死因,要讨个说法。珊瑚虽说只是百刀族一个贵亲的女儿,但这个贵亲在百刀族很有些威望,他的女儿死了,再怎么也得给个合情合理的说法啊!你说珊瑚夫人是自己上吊死的,连我都不信,还能瞒得住他们?”
“通川那边怎么说?”若水又问了一句。
“通川早跟大首领跪了,说能耐不行,可寻的痕迹又少,闹不清到底是怎么死的,自杀有可能他杀也有可能。”凌姬夫人道。
“那这可就难办了,”若水微微颦眉道,“百刀族要说法,那他们心里肯定认为珊瑚夫人是死于他杀的。若要平了他们的怒,最好的法子就是交个凶手出来,可谁愿意娶当这个凶手呢?”
话音刚落,议事厅里忽然起了一阵很大的争吵声。贝螺捧着西瓜小跑了出去,看见议事厅的门被打开了,穆烈从里面匆匆地跑了出来。打贝螺跟前经过时,贝螺叫住了穆烈问道:“上哪儿去?里面出什么事儿了?”
穆烈往贝螺跟前跑了几步,仰头对二楼上的她小声道:“大首领让去请其他几位族老来,商量给百刀族交代的事情。”
“有下文了?拿什么交代啊?”
穆烈双手拢着嘴,冲贝螺吐了两个字,然后飞快地跑走了。贝螺听完后愣了一下,凭栏想了一下,忙回身走进厅里对婵于夫人说道:“婶娘,您可别坐这儿干看着了,这回事情真闹大了。”
婵于夫人忙起身问道:“这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