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好说呢,要等闭市之后算一算才能知道到底赚了多少。不过照眼前这个形势来看的话,会是去年的两三倍。”
“不错啊!”獒战刮了刮贝螺的嫩葱鼻子笑道,“越发厉害了啊!去年你已经让我很吃惊了,今年还是去年的两三倍,那我们獒蛮族今年年底的节礼不更丰盛了?”
“那是自然啦!”贝螺骄傲道。
“嗯,看来整个金寨运作已经很好了,交给仲宫和念衾念成打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所以贝螺夫人,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给我再添个女儿的事情了?”
“又来了,”贝螺推开獒战的手,坐起身道,“这才刚刚上路呢,有很多地方都需要改进的,你不要老是催我交给仲宫哥好不好?该交的时候我会交的嘛!”
“我怕你做上瘾了,都忘记自己还是獒蛮族的主母了。”
“一年也顶多花三四个月在这儿,剩下的时间不都在獒青谷里吗?你也不是一年到头都待在谷里啊!你也会出去办事,出去应酬,难道我要过分地要求你不许去?一样的道理啊,我做转货场并没有耽误寨子里主母的活儿吧?既然没耽误,那你还抱怨什么呀?”
“我抱怨我第二个露珠儿还没影儿呢!”獒战说罢搂了她在怀里玩咯吱窝。
“少来!少来!人家害羞,人家还要等个三五几年才肯出来见人呢!”贝螺一边咯咯地笑着一边推着獒战的手道。
“三五几年?太久了,现成就给她办了!”
“在这儿?你疯了?一会儿仲宫哥还要交账目来呢!”
“管你那么多!”
獒霸王兴起,摁倒就上嘴,正闹腾着,门外忽然响起了族人的禀报:“夫人,巴陵国的礼宣少主来了!”
“谁?”獒战立刻抬起身子,盯着门板上问道,“谁来了?”
“礼宣少主,首领。”
“那玩意儿怎么又来了?还嫌上回送去的谢礼不够?听着,给我打发了!就说夫人不在!”獒霸王心头不爽地吩咐道。
“不能这样,狗狗!”贝螺拍了他心口一下说道,“人家到底救过我,怎么能就这样把人家赶出去呢?说不定人家也只是来易货的,你自己想多了。”
“我就看他不顺眼!”
“好了好了,且先让他入寨,回头再说吧!这时候说他,你就不觉得有点煞风景吗?”贝螺仰面冲獒战眨了个小小的娇媚眼笑道。
“也是,继续!”
翌日上午,贝螺带着仲宫前往商业街那边巡查时,没想到在那儿遇上了礼宣。原来礼宣也赁下了一间铺子,专卖皮货。贝螺进了他的店铺,四下打量了一眼,笑道:“你竟倒腾上皮货了?眼瞧着买卖还不错啊!”
“得你这宝地风水好,就这一上午的功夫就卖出去了十来件,来去的路费是赚足了。”礼宣请了她到旁边坐下,亲手给她倒了一碗茶递了过去。
“我以为你只是来参观参观,没想到你还做上了买卖。这样也好,单单是看有什么意思,得自己过把瘾才能了解当中的好坏。如何?”贝螺喝了一口茶笑问道,“我这转货场不比巴陵国那个差吧?”
礼宣点头道:“一点都不比巴陵国和夷陵国的转货场差,而且还更好!单单说这几条街,便规整得很好,实在值得效仿。再有,你如此卖力地推行金价制,现如今各族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法子,想必很快就会在南疆所有的地方推开,到时候巴陵夷陵还要跟你的风呢!”
“这也是巴陵国国主没想通透,将你提出的金价制禁了,还废了你的官职,倘若四五年前他就依着你的法子去做,也不至于叫我这小小的转货场占了上风。”
“你谦虚了,说到这行我实在不及你,还有许多地方要跟你请教的。若是你不嫌弃,有什么事儿只管招呼一声,不必跟我客气,只当跟着你学学罢了。”
“是你太谦虚了,怎么好让你一个巴陵国少主替我打下手呢?你能来这儿开个皮货铺子,已经是给了我面子了。好了,”贝螺搁下茶杯起身道,“我还要去别处瞧瞧,回头再聊。若有什么地方不周到的,你只管来找我或者仲宫哥,先走了。”
“好,你先忙吧!”
礼宣送了贝螺和仲宫出门后,又忙着去招呼新主顾了。仲宫回头朝他铺内张望了一眼,道:“这个礼宣竟肯屈就在一间小小的皮货铺子里?这倒不像是巴陵国那些少主的做派啊!”
贝螺往前走道:“他是喜欢做这桩事儿,所以什么小活儿都愿意干。想前几年他一心想在巴陵国推行他的金价制,却遭巴陵国国主质疑,甚至是自己家里人强烈反对,推行失败,他心也凉了,所以才会出来游历。”
“像他们礼家那样的人家怎么可能容许子弟们出来做买卖?自然该以接掌祭祀之职或者为官为要任。家里会反对,也是可以想到的。”
“所以啊,他才想来我这儿找点存在感。”
“什么是存在感?”
“证明自己活在这世上还是有意义的。”
“哦……”
“他若来找你,便给他些方便,只当报他上回的救命之恩了。”
“我知道了。”
又一天忙碌之后,贝螺回了账房,躺在榻上合眼养神。经过一天的巡视,她发现还有许多细节的东西需要改进。正想着,阿越推门进来了,手里端着汤罐和点心,走到贝螺跟前轻声道:“公主?公主起来吃点东西先垫着吧!”
贝螺睁开眼,懒懒道:“你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