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苏伊霖一脸疲惫的靠在马车里的软榻上,心中却是轻松不少。昨晚跟苏伊霖跟南宫铭讲了那个“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故事,算是彻底的跟南宫铭撕破了脸皮,自从他昨晚气冲冲的离开,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再跟苏伊霖说过话。稍稍的翻了个身,苏伊霖心道,这样也好,自己倒也落得轻松。
“香菱,快要到张家村了吗?”
苏伊霖对着香菱开口,心中不免又是生出了几分急切跟期待。这一路走来,路上越来越荒凉,就连刚才经过的那个村庄都没有几个人了,显然这里应该是离疫病区不远了才是。如今已经快要到晚上了,却是还没有见到南宫瑾,他是没有收到自己的消息,还是说太忙了走不开,或者是正在路上呢?
“吱吱!”(有人!)
一直靠在苏伊霖腿上沉睡的小白突然之间一个激灵窜了起来,呲着牙站在苏伊霖的肩头,声音也是越发的尖锐了起来。苏伊霖微微一愣,不知道小白为何突然之间会有这种反应,抬起手想要抚摸一下小白的皮毛好安抚它一下,香菱却亦是一脸警惕的看着外面。
“主子,小心!”
香菱突然警惕的出声,动作利索的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苏伊霖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是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的马嘶,心中顿时是抽了一口冷气。
“保护好苏小姐!”
南宫铭的声音是如此的清晰,苏伊霖听到了一阵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随即那冷兵器相接的声音亦是传入了苏伊霖的耳朵,让她顿时便觉得毛骨悚然。她紧紧地抓着自己身下的锦被,紧张的看着香菱,而香菱却是没有急着冲出去,而是始终都拿着软剑以一种蓄势待发的姿势护在了苏伊霖的身前。
“啊……”
“嘭……”
苏伊霖一声惊呼,只觉得一阵凉风袭来,让她不自觉的就缩下了脖子,而等她再抬头,却是直接的能够头顶的天空,马车的顶棚已经不知去向。心中不由得就是一阵颤栗,即便是她并不懂得武术,却仍旧是感觉到了那种名为杀气的感觉。
“主子,你小(心)……”
香菱再次的开口,声音无比的急切,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便已经是跟冲过来的黑衣人纠缠到了一起。苏伊霖仍旧是紧紧地揪着身下的锦被,小白像是一个最为忠诚的侍卫站在苏伊霖的肩头,一双大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的人,时刻防备着有人回来袭击苏伊霖。
空气之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苏伊霖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内,身穿黑衣的人跟南宫铭一行人正厮打在了一起,虽然苏伊霖不懂得武术,可是看那些招式,却是招招狠辣,一下一下的都是向着人身上毫不留情的刺去。
心中顿时一阵慌乱,脑海之中不由得浮现出了许久之前的一个画面,那是自己第一次跟南宫瑾相遇,当时南宫瑾身受重伤,就是受到了黑衣人的刺杀。难道今天这些黑衣人是来刺杀南宫铭的吗?苏伊霖的心中一颤,抬头看向了远处,那一身月华色锦服的南宫瑾正手拿一把长剑,月华色的长衫上已经是有些斑斑血迹,不知道是他已经受伤,还是别人的血迹沾染了上去。
心不由得一寸一寸的收紧,前世苏伊霖看过各种的史书跟面皆是提到了身为皇子在养尊处优的同时亦是非常的危险,为了皇位之争而自相残杀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南宫瑾跟南宫铭都遇到过刺杀,这刺杀的人会是谁?心中募得又是一颤,如今三人之中仅剩一人,脑海之中不由得浮现出了南宫睿的模样,难道会是他找人做的吗?
不确定的想法再次的浮现,南宫睿虽然看起来并不像是南宫铭这般的温文尔雅,可是他给苏伊霖的感觉却是非常的好相处,而且为人也是善良的,想当初自己跟南宫瑾当众请求赐婚惹得南荣皇生气,南宫睿那般关切的样子仍旧历历在目,这样的南宫睿如何会做出这般凶残的事情?
“主子!”
“吱吱吱!”(小心啊!)
就在苏伊霖一个愣神的档口,突然的听到了香菱的一声惊叫,而小白亦是大声的叫了起来。她稍稍的反应过来,只觉得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心跳在那一瞬间似乎都已经停止了。黑衣人近在眼前,小白蓄势待发,苏伊霖的胸口一阵发疼,让她几乎是要透不过气来。只是,看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剑锋,苏伊霖却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术一般,身体根本就不能够移动分毫。
“铮……”
一声脆响在苏伊霖的耳边响起,那剑锋已经是近在咫尺,只是,苏伊霖的心中却是突然的一暖,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那一个身穿绛紫色锦服的身影,苏伊霖的眼眶不由得湿润了起来。
南宫瑾的视线在苏伊霖的身上停留了一分,那一双幽深的眼眸之中带着深深的关切跟温柔。只是很快的,他的视线便冷了下来,用力的将那柄刺向苏伊霖的剑向上一挑,那冲到苏伊霖面前的黑衣人便被南宫瑾的力道给打的退回去了几分。
“香菱,保护你的主子。”
“是!”
南宫瑾沉声的开口,冲到香菱的身边替她解围,香菱恭敬颔首,快速的退回到了苏伊霖的身旁,那担忧的心也终于是安定了下来。有南宫瑾出现,自己便不需要再担心了,只要好好的守着苏伊霖,让她不要受伤就好。
苏伊霖的心中似乎是有着汹涌的潮水,她仍旧是站在那已经破败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