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果真不简单呀,难道说子正兄府上出来的人,哪怕是一个下人丫鬟都有这般本事?这也太妖孽太邪性了,改天要不要去他家里住上一年半载沾沾仙气?
思绪越飘越远,随即很快被拉了回来,李治此刻倒是变聪明了,闻言眼睛眯了起来,淡淡道:“姑娘为我谋划奔走,我感念在心,只不过,你为我如此付出,想得到什么?”
武氏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敞开心怀说实话。
“只求殿下能将我收入麾下,我愿一生为殿下出谋划策,我知李县公也在辅佐殿下,不过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武氏不才,或许李县公偶有思虑不周的地方,我能拾遗补漏,聊充幕僚,以正殿下言行。”
李治沉吟起来。
眼前这姑娘看起来确实颇有谋略的样子,不过锋芒过盛,气势过强,隐有以臣凌主之势,若能将她收服固然是好事,若不能收服她,日后这匹烈马恐会越来越野……
有利也有弊,实在难以取舍,如今的李治急需要人才辅佐,可是眼前这个女人既是人才又是一颗定时炸弹,要还是不要,委实为难。
武氏垂着头,心跳徒然加速,她甚至闭上了眼,仿佛在等待命运的宣判。
短短一炷香时辰,能做的她都做了,尽了最大的努力推销自己,李治愿不愿接受,全在他的一念之间了。
若他仍不愿接受自己怎么办?
想到这里,武氏缩在长袖中的纤手猛地攥紧,随即又无力的松开。
今日事若不成,此生便老老实实当好自己的丫鬟吧,但愿来生能投个男儿胎,再与天下英雄共逐失鹿。
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漫长,武氏终于听到李治开口了。
李治说话的声音很慢,而且语气带着几分犹豫不决,显然他也没拿定主意。
“呃,武姑娘愿为我麾下幕宾,我自然是欢迎的……”
武氏狂喜,心跳愈发加快了。
然而却又听到李治接着道:“……只不过,姑娘终究是子正兄府上的人,我与子正兄亲如兄弟,无论大小事皆不相瞒,所以,这件事我也不能瞒他,必须要与他说清楚,若他不愿姑娘投奔我,我也只好说声抱歉了,姑娘觉得如何?”
武氏长松了一口气,嘴角已浮上一丝微笑,语气轻柔道:“殿下但说无妨,李县公早说过,我只是暂居李公府上,若有合适的去处,他绝不强留,若他知我投奔殿下,仍与他共奉一主,想必他会很乐意的,至少不会反对。”
李治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你对子正兄很了解呀,平日无事时常揣摩他么?”
武氏一滞,很快抬头嫣然笑道:“揣摩上意是幕宾的本分,揣摩清楚了方能与主家进退一致,殿下觉得这样做不好么?”
李治仍盯着她,目光前所未有的严肃,稚嫩的脸色第一次露出威严。
武氏迎着他的目光,表情坦然无惧,二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会,碰撞。
良久,李治缓缓道:“子正兄向来待人和善,无论高官权贵还是贩夫走卒,从无亏待欺凌,我不知道你为何不甘于待在他府上,也不想问原因,不过我要告诉你,既然你投到我麾下,当谨守规矩本分,不可三心二意,我现在确实需要人才,但相比能力本事,我更看重‘忠诚’二字,武姑娘,明白我的意思吗?”
武氏一凛,垂头屈膝,恭声道:“武氏愿为殿下效忠,此生不移,如有违誓,天雷殛之。”
李治展颜一笑:“甚好,武姑娘,往后的日子,便请你倾力辅佐相助,治这里多谢了。”
武氏喜极,急忙回礼。
李治和武氏这两位历史名人,便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认识了。
蛰伏两年,武氏终于靠自己的双手抓住了机遇,而李治,也终于得到了一个不错的人才。
武氏喜滋滋地回仍有些迟疑。
…………
李素第二天又进了宗正寺。
与太原王家谈妥后,李素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于是开始布局帮李治脱困。
见到李治时,李素吃了一惊。
这家伙眼眶发黑,双目无神,坐没坐相掩嘴打着呵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李素愕然扭头看了看门外,道:“……宗正寺的福利未免太好了吧?关在这里也能召女子进来供你淫乐?”
李治正打着呵欠,闻言一愣,冗长而舒服的呵欠顿时被打断,很不爽。
“召什么女子?谁淫乐了?”
李素打量着他:“你一晚没睡的样子,别告诉我你在通宵读春秋,我会笑死的。”
李治白了他一眼,哼道:“论勤学博闻,我其实并不输魏王兄……”
见李素一副准备笑死的架势,李治悻悻道:“……只不过昨夜并非读书,而是在想一个人……”
李素了然,老司机地挑了挑眉:“想女人?”
李治苦笑:“确实是想一个女人,不过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你怎知我想象中是怎样的?”李素笑抚狗头,然后感叹道:“晋王殿下长大了,也该到怀春的年纪了,古人云‘知好色而慕少艾’,想女人又不丢人,为何不承认?给你传授个经验,想女人时不能光想,还要配合一些书啊,图画啊,以及某种不雅的动作啊等等,想起来更真实……”
李治愈发哭笑不得:“子正兄误会了,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实话说吧,我昨夜除了想女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