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安娜”放下瓷杯,“我不明白,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即使容貌、发型、衣着、动作习惯、说话语调,这些外在的东西都能够模仿,甚至只要付足够的钱连结婚戒指都能仿制一枚外观高度近似的戴上你的无名指。”程丹青深深吸气,继而朗声说,“但是牙齿和气味不会骗人。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也不会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
“安娜”起身,说:“倒胃口的话题,真是扫兴!静璇姐,咱们再约吧。先走一步。”
“是时候揭下你的画皮了——”
程丹青打了个响指,之前守候在玄关处的薛峰便冲上前,给“安娜”戴上了手铐。“程队你终于发出指示了。虽然我腿酸脚麻,但身手敏捷程度没变化,嘿嘿。”
“你们无权这么做!”“安娜”挣扎着,“警察不能随便抓人,混蛋!我不做你们为了交差的替罪羊,我什么都没有做。”
“是么?”程丹青神色冷峻,“你真的如你所说的这样无辜?”
“安娜”突然大声冷笑起来:“哈哈——哈——明白了,言多必失,从现在开始,我不会说任何话。”
程丹青转向王和忠,“王警官,先把嫌疑人关押在你们所里的羁留室。我会立即联系q市那边,尽快走法律程序。等逮捕令一到我们就启程,您需要帮我们安排专车押送,拜托了。”
“行,没问题。”
大门关上后,方静璇还未从心惊胆颤中醒过神来,白夜送她回房间休息。下了楼,她极富使命感地地将证物袋里的颅骨放回冰箱。她小心翼翼地整理下冷藏室,又发了会儿呆,低声自语:“整件事,我好像完全没起到作用……”
“大声些,我听不清楚。”
低沉浑厚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犹如大提琴低回悦耳的琴音。白夜唬了一跳,连忙回头,发觉程丹青没有离开。她于心底轻轻发出一声长叹,强打精神说:“我猜得到凶手,猜不出你的行为方式。没有逮捕令就抓人,不合规矩。”
“我办事自有我的规矩。”
天马行空,我行我素,谈何规矩?白夜心想,祝愿你不被起诉滥用职权。她望过去,“你早饭吃过了吗?要不要来些点心?”
“确实有点饿。谢谢。”
这家伙,倒是毫不客气。白夜用消毒洗手液洗了三遍手,找出头一天烘焙的杏仁酥饼,沏了红茶,端到客厅,“请品尝吧。顺便给我讲讲你的推理,怎样?”
程丹青在沙发上落座,轻抚地毯一角的拉布拉多犬头颈,“如此简单的案子,不需要推理。证据确凿,细节显而易见,还有你们家的狗也帮了大忙。”
“哦?”白夜问,“罗伯特帮了什么忙?”
“多好的狗,怎么起个外国名字,可惜。多亏了它的嗅觉。那女人用的香水让它躁动不安。我的鼻子再灵敏,也比不过狗的,不是么?”
“看来我不够细致。”白夜说。
“如果她真是你妈妈的好朋友,你家的狗会适应她的香水味。”程丹青尝了一块饼干,觉得味美,又吃了一块,“这酥饼吃着很香,但闻起来味道有些奇怪。”
白夜忍笑,指指程丹青的手,“罗伯特一星期没洗澡了,而你摸完他没洗手。”
程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