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炼的话说了等于没说,不过只是表明了她对大巫师谷雨的一片忠心而已。大巫师勉强一笑,又看着其他几人。
巫礼熊念见十师妹欧阳炼首先表明了忠诚,她也是大巫师谷雨的五师妹,不能落后,也忙道:“就是,我想了一下,认为这事最好能有巫咸岑珂和巫彭李雪霁二人加入才好,她们的巫术很好,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嘛。大当家的不必为难的,大当家你的事就是教中的事,大家都会尽心竭力护教的!”
大巫师见杜娟低眸想着什么,于是看着巫真宋楚楚,温言说道:“楚楚,你的看法呢?”
大巫师谷雨虽然平时与宋楚楚没有多谈心,但毕竟宋楚楚的大姐宋青青生前是自已最要好的朋友,大巫师自继任掌教之位后,便没有了能谈心的朋友。大巫师念在故友的旧情上,才将宋楚楚从蛊即的职位直接提拔到十巫中排名第六的巫真的职位上来。
宋楚楚这些年虽与巫即贺宝如搞在一起,但贺宝如也是大巫师谷雨提拔起来的人,对大巫师也很忠诚的,贺宝如只是同巫咸岑珂为了争夺权利而暗中较量。大巫师谷雨对宋楚楚还是当自已的人看待的。
宋楚楚多年跟随贺宝如和李雪霁一起与巫咸岑珂一帮人勾心斗角,自然深知人事关系很微妙的,于是说道:“大当家的,虽然这是大当家的家事,但现在仅凭我等几人,恐怕力量不够的,我想这事其实可以变通的……”
宋楚楚虽非大巫师的师姐妹,但因为二人内心还是有一层亲近之意,所以她也有时会称呼大巫师谷雨“大当家的”。
大巫师谷雨神色一动,问道:“哦?——你认为这事要如何变通呢?”
宋楚楚稳了稳神,小心地说道:“我们可以先试着化干戈为玉帛,——”看了杜娟一眼,续道:“我和巫即较能招魂,如果由我和巫即出面,替大当家的表姐夫邢家栋招唤回魂来,让他清醒过来,认得自已的亲人了,我想邢家人说不定会平息愤怒的,——再说他们也没有什么证据嘛,大当家的与他们还算是亲戚吧,我们这样做可说在情理之中。如果我们侥幸用巫术治好了邢家栋的失忆,邢家人应该会感激我们吧……?”
大巫师谷雨低首沉吟了小会,说道:“如果我们主动示好,会不会更让邢家人认为这是不打自招啊?——因为我当年在施展黑巫术前多次同表姐夫邢家栋交涉过,还说了些很不友好的话,表姐夫认为我是在威胁他,当时满不在乎,说他们邢家的道术丝毫不惧我的巫术……再说我表姐夫也非等闲之辈,如果他清醒了之后,想起这些事情来,恐怕会弄巧成拙,还多添了一个对手啊……”
宋楚楚见大巫师对招魂之议颇有顾虑,犹豫了一下,才又说出自已的后备之策来:“大当家的,如果这样不行的话,我们可以寻衅挑事,将水搅混了,——这样大当家的事就变成了巫蛊门与张天师一门的事,我们就可以明正言顺动用巫蛊门的力量与他们相抗了!”
大巫师神色一动,不置可否,眼睛便又望向杜娟。
杜娟呼了一口气,抬起眼睛望着大巫师,说道:“我昨天已经跟大家说起过了,我和巫姑草鬼婆曾经同玄门高手诸葛道长及她的徒弟较量过……可以说是知已知彼吧,——我想张天师一门高手应该不比诸葛道长师徒差吧?我这些日子也琢磨过这种事情的……如果这一战不能避免的话,我们也许有一种办法对付玄门道术的……”
杜娟心高气傲,在这种情形下,自然不愿提及自已与张湛咏邂逅相遇的事情,毕竟这不仅是关系到她个人的面子,在没弄清楚张湛咏的真实身份前,可不能长对手之志,灭自已的威风。这可关乎到已方的斗志啊!
众人听了这话,都心中一凛,一齐注视着杜娟。
杜娟看了众人一眼,又道:“我昔年从先夫的姑姑——也就是上一代大巫师的口中,听说我巫蛊门中有一种古老的蛊术,叫做女儿红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