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男子闻言大怒,喝道:“姓钱的,不许我们出手是‘门’主严令。刚才那个小子中了我的惊仙印,必死无疑!”
褐衣老者轻蔑的应道:“是是是,钱某知道是‘门’主的严令。可话又说回来,‘门’主之所以下这道令,还不是因为你们不中用嘛。哼,人家活蹦‘乱’跳的跑出十万八千里了,到你嘴里成了必死无疑,哈哈,有意思。”
黄衣男子独眼中几乎冒出火来,咬牙沉声道:“此人之所以能逃走,是因为还有同党接应……”
褐衣老者闻言连连点头,却打断他道:“对对对,我护法堂弟子失手便是无能,某些人失手便是另有同党接应。众弟子,记住你们黄师伯的教诲,这就去给那位真传弟子收尸吧。”
说罢,当先转身便走。一众护法堂弟子面面相觑,也只得再向黄衣男子一揖,纷纷随着褐衣老者而去。
剩下黄衣男子独自立在当空,看了看黑暗的远方,又看了看仍是华光四起的万法原,神‘色’又是‘阴’冷,又是疑‘惑’。心中只是暗想,刚刚击中那人虽是元丹无疑,但身上的仙蕴也是货真价实,怪不得没有立毙当场,这等事实在太过诡异了。
段大明靠近褐衣老者,低声问道:“钱师叔,刚才那厮中了惊仙印,不死也得脱层皮,咱们为何不追了?如能将其拿下,回头‘门’主和刑院那边,也好有番说词。”
褐衣老者嘿然道:“笨蛋,你没听黄瞎子说么,那小子还有同党。别看现在万法原只有四个妖神现身,可是谁知道他们在外围埋伏了多少人。刚才这一会,已结陆续有十数个‘门’人的尸首被发现了。‘门’主有谕,令众弟子分聚侯命,绝对不可落单。黄瞎子如此了得都没有去追,咱们何必要去触那个霉头。至于刑院,你放心好了,此事我会亲自向‘门’主禀报的。”
段大明登时做恍然大悟状,连连点头称是,紧接着便是盛赞钱师叔睿智仁义云云,大拍其马屁。周围一众弟子也是连声附合,众人竟是越聊越高兴,还不时发出一阵笑声来。
鬼哥此时已经奔逃至数千里之外,不过他此时浑身脱力,只能由替身携架而行。再加上旁边还带着一个文晓塘,速度实在算不上快。
本来他还十分担心对方会追上来,已经做好了彻底决死一战的准备,但时候一息息过去,他才敢相信万法‘门’高手确实没有追过来。
鬼哥心中有些沮丧。他本以为自己现在的实力早已超越一般元婴圆满修士,理应在元神修士面前都有一定自保之力。可刚才对方的那一击,回想起来却仍令他胆寒。
他的不动明王轮,而且是融合了丹象的不动明王轮,连同法身一起,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生生击溃了。
那股深不可测的神力,继尔将他身上五重保命金符如摧枯拉朽般的尽数击破。鬼哥十分确信,只要自己的体骨再弱半分,就会在那一击下被震个零碎,而非现在这般只是元魂受损了。
他能活到现在,固然有鬼道功法善藏生机立下的奇功,可若没有替身及时赶到,恐怕今夜也须毙命在万法原外了。
鬼哥在感叹这次大险之余,也深深感到自己与真正的元神修士之间,看来仍有不小的差距。从今天的局面看来,仙金原的元神修士比他所知的要多的多。日后若不谨慎一些,恐怕不会每次都有今天的运气。说不定哪天惹到一个穷追不舍的疯子,这条小命就真的玩到头了。
当鬼哥平安回到平山之时,天光已然彻亮。朝阳的金芒照亮平城之际,鬼哥再次踏足飞仙桥,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他迎着日光在桥上坐下,掏出一个‘精’美的‘玉’盒,从中取出一枚血‘色’丹‘药’服下。然后一点额心之处,其中一道灵光便向平城驰去。
文晓塘站在他身边一言不发,如凌‘波’仙子般沐在晨光之中,心内却是‘波’澜竞起。面前这位新师父,刚刚孤身潜入四宗之一的万法原下,于十数位元婴修士之间袭杀了其中三人。并且硬接了一位元神修士的神通,又堂而皇之的突围而出。
整个过程,她通过鬼哥的连心符如同亲历般清楚。她不知道这位师父与那几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只觉他似乎已经不能算是凶戾,简直是根本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而且在他的眼里,别人的‘性’命同样也无足轻重。那几位万法‘门’的元婴修士,竟被他如蚂蚁一般就这样碾死了。也许自己根本等不到实力足以杀他而报父仇了,这样的人不可能会活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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