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伤人?”
林趣神色一凝,“郡主问这个做什么?”
“早上珠云被马匹踏伤,不知那马匹从何而来,也不知是谁在危机关头救下了珠云,我想着酒楼位于长安街正中,向东向西皆可瞭望,兴许有人目睹了事情的发生。”
“珠云姐姐受伤了?”
林趣自然是知道珠云是太后派来侍奉顾清惜的,珠云受伤若不调查清楚只怕无法向太后交代。
“奴婢不曾看见这事,但酒楼里有不少工人,兴许别人有看见也不一定,奴婢这就帮您去问问。”
“好。”
厢,径直来到了三楼窗前。
“早上长安街马伤人一事,详细报来!”
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可逾越的命令口吻,掷地有声,艳若一个冷寂杀手,与在顾清惜面前的神情姿态截然不同。
一声令下,从屋外飘进一道黑影。
厢内,对顾清惜如实禀报道:“郡主,早上那马儿是马贩子的马不知怎么突然发狂后来被马贩牵走了,至于救下珠云姐姐的是一位身穿玄色绣银竹的年轻公子,那人后来穿过闹市驾着马车向西行驶,看那方向好像奔着将军府去的……”
“将军府?”
顾清惜把玩着手中折扇的动作微微停滞下来,眉眼沉思。
“郡主,珠云姐姐的伤会不会是将军府故意为之?”林趣小心的进言,说道。
“不太像。”
顾清惜将折扇一下一下敲打在掌心,分析道:“如果是将军府刻意为之,他们伤害了珠云又能获得什么实际性的利益呢?”
毕竟,一个贴身侍奉的婢女并没有多大的价值不是么?若说折损她的人手进而得到孤立她的目的而言,将军府还不如直接对她下手来的效率些……
主仆两人想不出其中关联所在,林趣又道:“今早上的事故会不会仅仅是个意外?那救珠云姐姐的人兴许只是恰巧路过施以援手而已?”
顾清惜沉吟了片刻,道:“有这个可能,许只是将军府门下的子弟路过,也兴许那人根本与将军府无牵连只是取道将军府罢了。”
淡淡的抿了一口茶水,顾清惜道:“这酒楼什么时候可以营业?”
“七天之后。”
“嗯,辛苦你了。”
“郡主严重了,为郡主做事是奴婢的荣幸。”林趣盈盈一笑,真诚十足。
“如此我便先回去了,等到开业时再来捧场。”
顾清惜浅笑着起身,将手中折扇一打,风姿潇洒的缓步踏出了包厢。
林趣跟在身后,乌溜溜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儿,心道郡主这话说的实在是有趣极了,这酒楼本来救是她自己的手下的产业,开业时哪里还需要来捧场,等着来收钱就行了……
而她,也一定不负辜负郡主所托与主子的嘱咐,一定会将这酒楼发展成帝京中屈指一数的酒楼,开启疯狂揽金的盛世局面。
出了酒楼,顾清惜去了京城中久负盛名的酥香斋去打包了一些精致的糕点,而后上了自家马车。
“夜宸,驾车去皇宫。”
车厢内传来顾清惜的声音,化身为车夫的夜宸应承了一声,马鞭一抽,直接奔赴皇城。
宽阔舒适的车厢内,顾清惜退***上男装换回了女儿装,她女扮男装出门本没有打算去皇宫走一趟的,中途突然改了行程,所幸车厢内有她早早备下的衣物与一应胭脂水粉发簪首饰,望着雕花菱镜中化着精致妆容的清艳女子,顾清惜抿唇,莞尔一笑。
寿康宫。
“德阳拜见太后,太后福禄安康。”
富丽堂皇的寝宫中,太后正斜靠在贵妃榻上卧眠假寐,云嬷嬷正小心谨慎的为太后的指甲涂抹丹凤汁。
听到宫殿内响起清脆声音,太后缓缓睁开了眼睛,保养得以雍容华贵的面容上情不自禁的洋溢起一抹喜不自胜的慈爱笑容来。
“是惜儿么?”
顾清惜听到这慈爱而温馨如春风的声线,心中一暖,隔着潇湘珠帘,微笑道:“是惜儿,惜儿来看望太后娘娘了。”
“快进来让哀家瞧瞧,哀家有些日子没见到你了,心里头想你可是想的紧呐!”
“是!”
太后从贵妃榻上起身,见潇湘珠帘拨动,从后缓缓走出一抹俏丽的身影,浅粉色绉纱薄衫,银白勾勒碧色花纹长裙,松松挽就的云鬓上凤簪斜插,眉藏青黛,眸含秋水,整个人犹如月光下清雅暗吐幽香的月桂,风姿卓卓,不胜娇羞。
“惜儿的模样真是越来越出众了,哀家瞧着比上一次见更俊俏了许多。”
在太后的心目中顾清惜就是一块宝,这会儿见到顾清惜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夸赞,她老人家只觉得这孩儿是越看越有味道,越看越是像极了她的母亲,两个身影叠加,太后对待顾清惜简直是比任何人都要亲热。
“太后谬赞了,惜儿不过是蒲柳之姿,哪里有太后说的那般出色。”
顾清惜谦虚的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将手中提着的油纸包递给了云嬷嬷,道:“酥香斋的糕点远近驰名,这次进宫惜儿特意给太后带了些来,太后尝尝可还入口?”
“但凡是惜儿带来的,哀家都喜欢,云嬷嬷你去将糕点摆盘呈上来,在泡壶好茶,哀家要好好与惜儿说说话。”
“是。”
云嬷嬷面上挂着笑退出了寝宫,这些天太后精气神都不太好,今儿见德阳郡主来了却是一脸的喜悦之情,精气神更是十足,显然太后是极其在意德阳郡主的,太后年纪大了,虽贵为一国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