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耀漆黑的鹰眸有笑轻轻荡漾开来,“这一路颠簸让你受罪了,来,我扶你下来入软轿中歇息片刻。”
顾清惜闻声,不去看宇文耀伸在她面前的手,而是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后停落的一顶八人抬软轿,身体的疼痛使得她面色苍白,她忽而冷笑一声:“今晚的刺杀是你安排戏码?”
纵然是身体不适,她也不想在宇文耀面前失了底气!
只是,宇文耀却仿佛是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之处,不由分说的大手上前一把握了她手腕,“你的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不用你管!放手!”
“别乱动!”
宇文耀黑眸中的笑意瞬间消失,他捏着顾清惜的手劲猛然加大,顾清惜痛的额角冒汗。
而后,见宇文耀的眸光有些难以置信的闪了闪,而后那瞳仁深处归于一片森寒的死寂……
“放开她!”
月白色剑,俏无声无息的架在宇文耀的脖颈处!
顾长卿,不知何时追赶上来,现在,正是满身戾气站在他身后!
脖间一片冰凉,宇文耀略垂眸望着脖间的剑,缓慢的放开了牵制姿清惜的手,勾唇一笑:“宸王世子来的速度倒是不慢!”
“宇文耀,今晚是你的手笔?”顾长卿凤眸中眯成一条危险的弧线,没想到这深夜暗杀的人会是宇文耀!
“是不是我,你不都是看见了么?”宇文耀轻笑一声,“本太子就是为清惜而来!”
“呵,如此张狂!你信不信本世子一剑割破你的喉咙?”顾长卿剑锋逼近一分,在宇文耀的脖颈处割出一道血痕。
“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宇文耀忽而冷哼一声,衣袖一甩,有暗器从袖中飞出,顾长卿躲闪,宇文耀趁机脱了承影剑的束缚,一把黑色长剑握在手中,名为天命!
两人,十步开外,持剑而立!
顾长卿,紫衣银剑,杀气腾腾!
宇文耀,白衣黑剑,戾气暴涨!
一场争夺之战,在这夜色中拉开帷幕,长剑在手中散发着凌冽之气,嗡嗡争鸣,忽然,两人瞳孔一缩,持剑而奔,手中剑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砰!
两剑搏击发出一声巨响!
银黑两剑交叉碰撞,两人面目相对,近在咫尺!
两人的眸光冰冷森寒,带着一股子要将对方灭为灰烬的狠厉!
“惜儿是我的人,任何人都别想染指!”一字一顿从顾长卿口中蹦出,带着咬牙切齿的警告!
“我看中的人,不管如何,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手!”宇文耀面色清冷,桀骜之词满是自信!
“那今晚,本世子只能是杀了你!”顾长卿薄唇弯出一抹嗜血的弧度,承影剑身擦着黑色天命,刺啦一声划过,擦出一溜的银光火花,下一瞬剑刃以一个诡异刁钻的角度倒刺向宇文耀脏腑!
宇文耀抽剑格挡,猖狂而笑:“今晚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一战便知晓!”顾长卿凤眸中露出一抹浓郁的轻蔑不屑!
夜风袭来,激战中的两人身影交织在一起,只听见兵器砰砰的声响与拳脚搏击的呼啸,天上地下,两人已是打的难舍难分!
顾清惜呆在车厢之中,手捂着腹部,身子无力的依靠在车门处,望着纠缠不清的两人,心中忧心忡忡,宇文耀的实力她并没有见识过,不知道他与顾长卿两人交战到底会是谁更有优势,占据上风……
今晚的谋杀,居然是宇文耀所为!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她与宇文耀之间统算起来也不过是几面之缘,何以令宇文耀对她这样煞费苦心的穷追不舍!
顾清惜的腹部绞痛的厉害,小脸煞白一片,若不是强行控制着让自己神智清醒,她恐怕早就昏死过去……
两人交战激烈,根本是分不清你我,顾清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是盼着顾长卿不要受伤才好!
然,就在两人打的敌我难分时,宇文耀的属下围上马车,将顾清惜强行抬了下来塞入软轿中抬走,顾清惜现在是连呼叫的力气都没有,且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她大声喊叫一定会令顾长卿分神,那样对于他而言是十分危险的,宇文耀的身手不弱,顾清惜深知决不能让顾长卿陷于危险之中,她虽被塞在软轿中,却也是知一旦被带回唐国将是怎么样的后果,所以,瘫软在轿中的顾清惜费力的扯开软轿的轿帘,拧动了右手上的牡丹戒……
不多时,抬着软轿飞快而走的灰衣人脚步明显的放慢迟缓下来,身子骨逐渐发软,力气仿若被抽干散尽,软轿砰的一声落地翻到,轿中的顾清惜被跌出轿外,呼吸羸弱,全身疼痛不已……
而在她周围,八个蒙面灰衣人都纷纷是全身无骨的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得动弹……
戒指中隐藏的毒气,无色无味,中毒者会全身软绵无力,失去一切行动能力……
这戒指,第一次启用,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顾清惜在地上缩卷成一团,腹痛已是令她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她的意识逐渐的涣散,两眼中看到的东西逐渐的模糊,身下有血迹渗出将她的衣裙沾染成鲜艳的红色……
夜风呼啸,顾清惜躺在地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而,顾长卿与宇文耀两人,根本是不知他们争夺的女子,现在的性命岌岌可危……
月光下的两座驮峰山,见两道黑影在山间谷涧处交映重叠,激战不休,剑气四射,两个高手对决,难分上下,两道身影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