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语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沈莞乔和沈莞秀以及风国公府的嫡长女风清娴,还有东安侯府的林若兰,护国公府的嫡长孙女薛妤婷等人正坐亭子里有说有笑着什么。
“清惜姐姐,那里人多,不如我陪你去...。”顾明语听说了许多有关庄敬公主府的八卦,担心沈莞乔会给顾清惜难堪,更何况那亭子里的几人个个都不是省心的。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顾清惜已抬起脚步朝湖边的凉亭走去。
当亭子里面的人看到顾清惜时,纷纷愣住。
除了沈莞乔、沈莞秀,其他人并不知突然走进亭子是谁,但见她衣着素雅却是外头用钱都买不到的贡品蜀锦,还有发髻上那只金累丝红宝石步摇和碧玉瓒凤簪的精致做工,也只有宫里的杨司饰才做得出,然,杨司饰因着手艺精湛,从来只有妃位以上的娘娘才有资格佩戴她所打制的手饰,再看她玉色仙姿般的绝俗容貌,娴静端庄的气质,不禁令众人惊叹羡慕的同时也生出了一丝嫉妒。
几人正在猜测她身份之际,沈莞乔却笑盈盈地上前,亲热地拉起顾清惜的手道:“姐姐,你到哪去了,我一直在担心你走错了过方,还让夏嬷嬷去找你了。”
沈莞乔这话显然是在告诉大家,眼前这位便是顾清惜,又傻又蠢,若是没有领着,连个路都会走错,倒是衬得她沈莞乔善良体贴了。
顾清惜自然听得懂沈莞乔是借着贬低她来抬高自己的形象,可她又哪会这样轻意地称了她的心,否则,她也不会特意走进这亭子了。
这句姐姐,其余人顿时明白眼前之人是谁,风清娴更为惊讶地睁大了眼,林若兰和薛妤婷相互看了两眼,脸上均闪地轻蔑嘲讽的笑意。
“妹妹进王府前不是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吗?后来王府的管家带我去拜见了王妃,文昌郡主这才陪我到园子里来赏花的。”顾清惜并未错过这三人脸上的神情,却装作没看到一般,只是诧异望着沈莞乔,好似她没有去拜见王妃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一般。
沈莞乔脸上的笑意僵在嘴角,若不是不想在外人面前维持的一惯美好形象受到破坏,她此刻真恨不得上前掐死顾清惜才好。
在场的人也都神情疑惑地看着沈莞乔,因为她们在进宸王府后,都去花厅见过宸王妃了,沈莞秀也就罢了,只是一个庶女,并未册封,这里几人都没将她放在眼里,可沈莞乔可是皇帝亲封的柔宁郡主,且还是名冠京城的第一才女,宸王妃怎地会见顾清惜这个傻子,却没有见沈莞乔?
沈莞乔虽背对着三人,却感芒刺在背,握着顾清惜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啊!妹妹,你干嘛抓得我这么痛?”顾清惜可是一点也不会放过任何能让她难堪的机会,立刻皱着眉痛叫了出来。
跟着她一起过来的顾明语见了,立刻走了过来,一把将顾清惜拉了过来,神情冰冷地看着沈莞乔道:“柔宁郡主,清惜姐姐好歹也是你的嫡姐,你纵然对她不满,也不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她下重手吧!敢情你平日里的善良温柔都是装的不成?”
许是因着对宸王那些妾室和庶出子女们的厌恶,一直以来,顾明语就十分不喜这位抢走了顾清惜一切的沈莞乔,起初,她以为顾清惜真是个痴傻的,所以愤愤不平的同时也感到可惜,但自从接触了顾清惜以后,她对沈莞乔就更为讨厌了。
她爱憎分明,觉得她家大哥瞧上眼的女子定然是全天下最好的,这沈莞乔她以前就觉得假,哪有人能这般完美无瑕?现在可是越看越虚伪阴险,所以顾清惜还没说什么,她已经护短地冲上前质问起沈莞乔来了。
顾清惜愣了一下,她显然也没料到顾明语会有此一举,见顾明语明明比自己还小一岁,却猛地冲上来将自己拉开,又挡在前面生怕沈莞乔会伤了自己一般地护着,莫明地她竟微微生出一丝感动。
沈莞乔见素来就瞧自己不顺眼的顾明语一出现便帮着顾清惜,心里又气又恨又不平,她就不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人人避之不及的一个人,现在个个都护着她,太后,皇帝,到四大王府的世子,现在连这顾明语也跟着她一个鼻孔出气,顾清惜是给她们都吃了mí_hún_yào还是施了什么法术?
她咬了咬牙,神色突然惊慌失措又自责地看着顾清惜道:“姐姐,你的手怎么了?是伤到哪里了吗?我方才只是轻轻碰一下,你怎么就痛成这样?要不快请个大夫来瞧瞧吧!”
她的焦急表现得情真意切,却显得顾清惜是在有意扯谎污蔑。
一旁,林若兰抬手抚了抚发鬓的同时翻了个白眼,丹红的唇间冷冷吐出一句嘲讽的笑意:“德阳郡主你的皮肉会否太娇嫩了些,碰一碰就让你疼成这样,莫不是故意装的吧?”
顾清惜方才进来时一眼便看到了长得香艳夺目的林若兰,也因着她和东安侯夫人薛秀月容貌颇像,便猜出她极有可能就是东安侯的嫡长女林若兰。
所以,当她听到林若兰这句话时,不由感到好笑,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薛秀月那个枪刺头倒是生了个同样爱做枪刺头的女儿。
“装?林小姐没看到清惜姐姐手腕上都被抓红了吗?要不你也让我抓抓看?”顾明语指着顾清惜留下几道红印的手腕道。
风清娴走上前一看,果然见她白晰的皮肤上有几道红印,再看向一脸无辜的沈莞乔时,神色多了几分深意。
薛妤婷也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