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云秀美的眉毛顿时紧蹙,淡淡轻哼,单薄的罗袖轻轻一拂,如驱蚊虫,轻描淡写。
班淑娴正怒瞪着她,面色狰狞,丝毫没有女子淑娴的气质。
李若云罗袖一拂,班淑娴并未在意,身体却蓦然飞起,如一只断鸢,划出一道圆弧,砰然落地,令人心弦一绷,听其声响,这一摔应是结结实实,不会太轻。
众人看得莫名其妙,不知班淑娴犯了什么邪,怎么无缘无故便来个飞天入地。
“住手!”何太冲重重喝道,他却是看出了门道,刚才李若云那一拂之力,定不是那般简单。
“小贱人!”班淑娴自地上爬起,浑身沾满黄沙,顾不得拍去,起身便冲向李若云,双眼通红,状似喷火,便要找她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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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一个大帐蓬中,灭绝师太与温玉冰坐镇其中,林晓晴及贝周二女随侍在旁,帐帘被高高卷起,能够看清外面的情形。
见温玉冰想要开口,灭绝师太忙摆手制止,轻哼了一句:“温掌门,看看再说。”
温玉冰苦笑,心下却是不停的埋怨大弟子,二弟子如此举止,毫不顾忌昆仑派的势力,定是受了秋儿的怂恿,若不然,以若云她万事不荧于心的性子,班淑娴的话只是耳边风罢了,根本不屑理会。
林晓晴一缩玉颈。吐了吐舌头,娇俏的笑道:“嘻嘻,这一次,这位何夫人可有苦头受了!”
温玉冰苦笑着摇头,这个二弟子可不像三弟子般万事留余地,好地不学,偏偏跟其大师兄学坏了,下手极狠,刚才这一拂,施展的是水云袖。凌空而出,力道必不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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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淑娴状如疯狂。手持寒剑,疾冲而来。怒火熊熊之下,出手毫不留情,使出杀招,煞气凌人。
轻风徐来,李若云一袭雪白罗衫,随风飘飘而立,额前轻薄的白纱亦轻轻飘动。令其玉容若隐若现,隐隐约约可见雪白细腻的下颌,柔嫩的红唇。
“夫人!”何太冲见势不妙,急忙喝道。
只是班淑娴此时五窍生火,根本听不进别人说话,更何况。何太冲的话了一向不被她放在眼中。
她沾满黄沙的身形一跃,身在空中,长剑挥动。爆出一团银芒,笼罩向李若云,身为何太冲的师姐,她武功极高,足以傲视昆仑。
李若云微蹙着黛眉,被她粗俗的叫骂所恼,本是手下留情,却并无作用,便有心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她身形不动,右臂轻轻一挥,罗袖雪白如绫,动作盈盈若舞,说不出地优雅曼妙,紧紧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当”地一声响起,金戈交鸣之音,身在半空的班淑娴本是前冲,蓦然变成后退,极速更快。
梨花般地雪白剑光涣然消散,长剑脱手而出,飞向高空,比班淑娴飞得更高,抛得更远,最终落在数丈外的沙子里,齐柄而入,若非剑柄上的剑穗,怕是极难寻得。
“师姐!”何太冲看了一眼风中静静而立的李若云,身形一闪,接住下落的班淑娴。
此时的班淑娴,早已是人事不省,两眼已是闭上,面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嘴角带着一抹血迹。
何太冲急忙探其手,摸了摸她脉相,舒了口气,并非什么大伤,只是震得憋过气去,休息一下即可。
何太冲招了招手,让詹春与另一位昆仑女弟子将班淑娴扶回去,站起身来,转向李若云:“李姑娘,如此施为,有些过份了?!”
此时已接近正午,太阳靠近了天空正中,虽然是冬季,却仍带着燥热,吹来的风干燥无比。
李若云静静伫立,白纱覆面,单薄地雪衫款款而动,宛如风中的一朵百合花,透着一股娴静与优雅的气质,令人无法生出亵渎之念。
“何掌门欲要何如?”她声音清淡,似乎万事万物皆难荧其心,世间一切,对她皆是过眼云烟。
何太冲此时亦是骑虎难下,师姐虽被教训,他却心下畅快,只是身为昆仑派掌门,夫人被人欺负,自是不能袖手旁观,须得找回颜面,否则,昆仑一派颜面何存?!
昆仑派众弟子们的想法多与他相近,虽对李若云之举大快,却又不能什么也不做,任人欺负。
“李姑娘武功卓绝,在下技痒,想要自不量力的讨教几招!”何太冲抱了抱拳,沉着脸,缓缓说道。
他轻轻一撩衣襟,麻利的束在腰间,长剑缓缓拔出鞘,在阳光下仿佛一泓泉水,众人一看即知,这是一柄宝剑。
“师父,她年纪轻轻,不必劳您动手,由弟子代劳!”詹春忽然在旁边说道。
她已将班淑娴送入了帐蓬,见到了她地模样,心下叹息,对于李若云的武功惊异,直觉匪夷所思。
她刚出得帐蓬,见到掌门竟要亲自动手,心下大惊,忙站了出来。
对方年纪如此之轻,掌门与其比试,胜了是以大欺小,胜之不武,败了则整个昆仑派的名声必受大损。
若是自己上前,虽说必败无疑,却顶多是学艺不精而已,对昆仑派并无大地损害,无碍大局。
何太冲看了看詹春,见她眼神焦急,拒绝的话便在嘴边停住,吞咽了下去。冷静一想,也有所了悟。
李若云扫了一眼詹春,她坐在车厢中,外面的情形却看得一清二楚,对于她地武功,亦心中有数。
“无聊。”李若云淡淡吐出这两个字,身形一晃,瞬息出现在十丈之外,再一晃,出现在了淡紫的马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