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握着手里的玉瓶,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卓姑娘,就是霍公子让我们来的……”
卓玉娆听此一愣,她连忙站了起来,走到云皎的面前急切的问:“真的?那……他在哪里?”
望着卓玉娆满是期待的脸,云皎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她定了定心神,将玉瓶拿出来,呈到卓玉娆的面前:“霍公子嘱托我们把这个交给你。t/”
卓玉娆定定的目光看向了玉瓶,良久之后才伸手接了过去,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语气里却带着一些落寞和黯然,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他……可有话,同我说?”
云皎脑筋脑汁的斟酌了一会儿,心虚讪讪的答:“霍公子说,能够认识卓姑娘是他的荣幸,可若是他的存在成了卓姑娘的不幸,这辈子都会愧疚于心,不敢见你了……”
不远处的云初末很是恶劣的轻嗤了一声,被云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之后,满不在乎的侧过身,气定神闲的挥了挥衣袖,厚颜无耻的模样特别有种欠虐的气质。
卓玉娆神色凄楚,她轻轻摇头,喃喃的自语道:“怎么会?能够遇上他已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又哪里来的不幸呢?我……我只想再见他一面而已……”
云皎顿时哑然,她心虚的迟疑道:“你很想见到他吗,可……他已经堕入轮回了啊。”
卓玉娆听此瞪大了眼睛,她也感觉到了霍斩言气息的消失,可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他已经放下执念堕入了轮回,所以在大家都伤心绝望的离开时,她选择留在了这里,独守着江月楼的一片废墟,痴心妄想的以为还可以见到霍斩言,明明她就在这里等他,他为何不来?
为何不来,为何不来,因为那个叫做霍斩言的人,同样对他们有着深深的执念,愧疚煎熬于心,他们都已经死了,再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凭添一缕伤情罢了。
他不是没有话对卓玉娆说,反而是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解释清楚,从他们最初的相识,到那场戏剧的婚礼,错综复杂,盘根错节,怎么理也理不出头绪。他说不出口,因为无论怎么说,都会伤了她的心,辜负了人家的一番深情和挚真。
他不爱她,这是唯一的解答。
所以回头想想,他们之间,不如沉默。
霍斩言的心思,卓玉娆终是不会懂得,所以她不明白,既然知道大家都在心心念念的等他,他怎么可以一声不响的离开,将前尘往事忘得干干净净,转身投入轮回之中?
不过事实摆在眼前,她最终还是接受了这样的现实,语气平静的问:“他,可还有别的话?”
云皎一呆,暗自腹诽的斟酌,片刻后转头看向卓玉娆,无所畏惧的挺身而出,继续道:“霍公子说,往事已矣,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他现在只想忘掉一切,重新开始……”
云初末又扑哧一声,抿着唇在心里憋笑,肩膀一抖一抖的,显得很是猥琐,恶劣龌龊又很厚颜无耻。
她在这里如履薄冰,备受煎熬,某人却总是捣乱,云皎只觉得眼前发黑,转头瞪着云初末,牙根咬得咯吱响,愤愤的指责道:“你可以不要说话!”
云初末清澈的眼睛望向她,无辜的努了努嘴,甚是纯良的耸肩:“我没说话啊?”
说完,又立即的侧过身去,仰头望天,手里的扇子摇得十分欢快,一副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云皎气得差点跺脚,微微嘟着嘴,很是不满的哼了一声,继续劝说卓玉娆:“既然霍公子都能放下执念,你为什么不能呢?各自转世轮回,获得新的人生,不是很好么?”
卓玉娆静静的听着,片刻之后,突然摇了摇头,垂下了眼帘:“姑娘,你不要再骗我了。”
云皎瞪大了眼睛,心虚的偏过了头,一副偷东西被人捉在当场的模样,她的声音磕巴着,讪讪道:“我……我没啊。”
卓玉娆静静的笑了,神情悲凉沉寂,语气淡淡道:“他若是能看得开,早就已经放下了,又如何会纠缠辗转这么多年。更何况……斩言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见到谎言被拆穿,云皎垂死挣扎的想要辩解,却被人拎着衣领拽到后面去,她抬起头见云初末已经挡在了前面,不待她开口说话,某人便赶在前头,气定神闲的点头:“你说的不错,他确实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顿了顿,慢悠悠的补充了一句:“因为他对你,连一句话都没有。”
云皎抓着他衣袖的手抖了一抖,望着眼前品质恶劣的人,一股愤怒油然而生,从脑门一直冲到脚趾头,她正咬着牙要说话时,突然听到卓玉娆黯然平静的说了一句:“这样啊……”
云皎充满正义感的身子一歪,惊奇愕然的看向了卓玉娆,她先前费了这样大力气,不过是想劝说卓玉娆放下过往,回归到忘川之海去,对方不仅没有被说动,还将她的谎言指正了出来,没想到她绞尽脑汁都没做成的事,居然被云初末三言两语的摆平了!
双方对比这样明显,当真让云皎饮恨懊悔,早知道她也说实话了,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口舌,自讨苦吃还招人嫌弃!
卓玉娆看向了云初末,显然是相信了他的话,她轻声问道:“他……真的轮回去了么?”
“呃……”云初末咬着指甲思考了一下,不容置疑的点了点头,又觉得只是这样的程度,还不足以令人相信,于是补充道:“他找到了一个姑娘的踪迹,于是追随人家投胎去了。”
卓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