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感觉悠哉游哉,至少云皎不用再风餐露宿,为生活质量发愁,连觉也睡得特别香甜。
于是第二天清晨,她精神抖擞的去云初末的房间,见太阳都已经照得金灿灿,他居然还没有起床,便恨铁不成钢的上前去叫他:“云初末,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居然还不起来!”
她伸手撩开床帐,见云初末迷迷糊糊的从被褥中钻出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瞥了她一下,又懒洋洋的打着呵欠,顺势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语气闷闷的:“不要!”
云初末一直有赖床的毛病,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她每天都要花费好大的力气才能把他叫起来,不然他准能从五更鸡鸣睡到日上三竿,再拖拉到太阳西落才肯慢吞吞的爬起来,可怜兮兮的到厨房找东西吃,倘若一个姑娘家有这个特征,人家还会觉得可爱,可是他这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也不知道是妖怪还是邪魔的大混蛋,当真让人有种想要痛扁他一顿的冲动。
云皎半跪在床榻上,伸手去拽他的被子,企图把他闹起来,可惜云初末反手一揽,把被子夹在自己的臂肘间,还很有先见之明的伸出一条腿,死死压住另一头被褥,慵懒散漫的眯着眼睛,侧躺在床榻上睡得雷打不动,任她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拉不动分毫。
云皎索性整个人都跪在床榻上,倾身摇了摇云初末,探出头喊他:“云初末,你还要不要吃早膳了?”
云初末无意识的皱了皱眉,随即翻了个身,正躺在床榻上望着云皎,语气定定的:“有没有不用起床,不用洗漱就可以吃的早膳?”
云皎听此,简直泄气到吐血,愤愤的指责道:“我看你还是饿着比较好!”
她气哼哼的从床上退下去,准备离开云初末的房间,不料某人却很恶劣的挥开她支撑着身体的手,害得她整个人朝着床榻栽了下去,正想起身时,眼前突然一花,顷刻就被人压在了身下,那个某人阴柔精致的眉眼映在眼前,带着若有若无戏谑的笑意,缓缓抚上了她的脸:“眼前就有一个。”
想起昨天晚上阴姽婳的话,云皎简直大惊失色,手指哆嗦的去推云初末,委屈祈求的声音都快哭了:“云初末,我可以给你做饭,给你洗衣服,还能帮你施法,替你煎药,我可以做那么多事情,你可不可以不要吃我……”
云初末一愣,暖暖的笑意顷刻在脸上荡开,他的手指轻轻划过云皎的脸颊,似乎没好气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从床上站起身,顺手拿过衣架上的外袍,便迈步朝着外室走了,云皎也赶忙站起来,屁颠屁颠的跟上他的脚步,神色俨然,好像在说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般:“可是昨天晚上,那个……姐姐说我是食物!”
云初末立即顿住脚步,流光潋滟的眼眸望着她,温柔深邃看不到边:“不是。”
听到他的回答,云皎顿时优越感十足,并且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的问:“那我是什么?”
注视着她欢天喜地的脸,以及满怀期待的讨好表情,云初末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唇角,还是忍不住出言打击:“显然,你只是宠物。”
云皎怔住了,此时云初末已经一脸坏笑着迈步离开了,她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简直气到跺脚:“你你你……云初末你给我站住啊!”
云初末迈过门槛的脚一顿,清俊的唇角勾起温柔的笑意,细不可闻的低低说了一句:“笨蛋……”
早膳是卖相极好的粥,和热气腾腾的芙蓉包子,云初末已经洗漱完毕,气定神闲的坐在庭院的石桌前,不紧不慢的喝着粥,隐约感觉有个视线在注视着自己,他将碗移开了一些,温柔沉静的眼眸幽幽的,语气轻缓:“干嘛?”
云皎双手撑着脑袋,正望着云初末失神,忽然听他询问自己,不由激灵了一下,眼珠狡黠的一转,露出最讨人喜欢的笑脸:“云初末,你觉得今天这个粥怎么样?”
云初末淡淡的瞥了一眼,看向她点点头:“很好。”
闻言,云皎沾沾自喜了好一阵儿,有些心虚的问:“你确定是很好,而不是非常好么?”
见到云初末逐渐幽沉的表情,她立即坐直了,连忙狗腿的补充道:“我说着玩的,你一点也不用在意,真的!”
云初末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将碗搁在石桌上,伸手捏了一个包子,刚吃几口,又觉得某个视线在注视着自己,他叹了口气,索性把包子扔回去,拿过手帕细致的擦了擦手指,顺便掀了掀衣摆,转身直直的面对着云皎:“你到底想说什么?”
“嗯?”云皎再次抬起头来,水灵灵的表情显得很无辜:“没有啊,我没有什么想跟你说的。”
“云皎!”云初末神色俨然,连语气都威严了不少,清淡的眼眸注视着她,无形中令人感到莫名的压抑。
云皎顿时低下头,小脸皱的像苦瓜,小心翼翼的嗫喏着:“我我……我想问你……这个包子好不好吃!”
斩钉截铁的扔下这么一句,她露出天真可爱的笑脸,抬头看向云初末,但见对方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无辜灵动的大眼睛对云初末对视了良久,她终于败下阵来,很是苦恼的撑着头,微微嘟着嘴:“好吧好吧,其实我是想问你关于那位姐姐的事情。”
云初末叹了口气,伸手在她的头上敲了一记,没好气道:“你拐弯抹角这半天,就是为了这个?”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