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福禄全”酒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将近十二点了,而之前在“福禄全”里边又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所以秦浩然就感觉肚子有些饿了,也正好看到前边不远有家靠街的露天大排档,于是就带着众人过去了。
这条街名为东广道,位于永和街北面,与永和街之间相隔数百米。东广道两边都是几层楼高的民居,临街的墙壁上悬着不少招牌,其中还能看到个别几个写着诸如“纯情玉女”、“大波少妇”之类的黄色招牌。而下边的街面并不算宽敞,只能勉强容下三辆轿车走过,而且街道两边都摆满了小贩,行人又多,倒成了步行街一样,显得十分热闹。
这个时段在东广道经营的小贩,绝大部分都是贩卖熟食小吃的,由于那些小贩很多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新移民,所以这里贩卖的也是不同地域风格各异的小吃。
正由于这个原因,附近的居民都喜欢来这里吃宵夜。
秦浩然此时来到的这一家小贩客人不少,不过还有好几张桌子空着,正好够秦浩然他们坐下。而这家小贩并没有什么店面,而是在一家打了烊的药店门口有个木头推车做成的炉头,一个盘着发绑着围裙的妇女正在那炉头前边做菜,那缕缕的菜香弥漫在空中,很是诱*人胃口,尤其秦浩然他们这些恰巧肚子饿了的大汉,闻到这香味就更加口水直流了。
而秦浩然众人刚坐下,就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拿着茶杯竹筷等餐具走了过来。
只见这少女一米六左右的身高,身穿一套灰红色的长袖衣裤,腰上还绑着一条洁净的围裙。再观其样貌,便见她明眸皓齿的十分秀丽,脑后扎着一条马尾辫子,随着她的走动而一甩一甩的很是活泼。
或许是劳动的原因,这少女光洁的额头上海蒙着一层细汗,在那昏黄的灯泡照耀下熠熠生辉,如同一颗颗晶莹的珍珠。
“先生,请问你们想要吃些什么呢?”少女来到秦浩然这一桌说道,嗓音非常好听,跟出谷黄鹂似的。只是她的粤语说得还不算标准,带着浓浓的内地口音,而且那笑脸的眉宇间还透着几分青涩与羞怯,显然还不是很习惯招待客人。
秦浩然温和一笑:“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的东西么?”
这小姑娘原本见秦浩然众人都脸色冷峻,身上还有一股道不清的气息,让她倍感压力,所以心里边很是忐忑。可是当她看到秦浩然脸上那和煦如午后阳光的笑容时,不安的情绪就忽然放松了许多,还在心里暗暗说道:“这先生笑得真好看。”
又听秦浩然笑道:“听你的口音应该是四川那边的人吧,莫非你们这里做的是四川小吃?”
对于任何地方的人,秦浩然都不会抱有任何的歧视态度,虽然他也是广东人,却不会因为别人的粤语不标准就心生鄙夷,不像日后的香港或者广东某些发达城市的人那样,对外来人口多加歧视。实际上,换过来的话,广东人说起普通话来也是口齿不清的呢,根本没什么好炫耀的。
见秦浩然单凭自己那夹带着家乡口音的粤语就看出了自己的家乡,这少女非常惊讶,不过当她发现秦浩然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并没有像其他一些香港人那样的鄙夷或者轻蔑时,才放下心来。
由于秦浩然表现出来的善意,她也没那么拘谨了,微笑着道:“我是重庆人,刚来香港这边不久的。”
看着这来自重庆的少女,秦浩然就笑道:“重庆啊,也是一个人杰地灵四季如春的地方呢,比香港这边却是好多了。”
“先生,你说得真对,重庆比香港这里好多了,香港这里气温又热雨水又多,而且很拥挤。”听到秦浩然盛赞自己的家乡,这少女就立即变得活泼起来了,不住的点头说道:“要不是在家乡那边生活太艰难,我们也不想离乡别井呢。”
秦浩然轻轻笑了笑,在他的认知里,四川一向都是盛产美女的地方,“辣妹子”的美名可是享誉全国的。而重庆女子则是既有江南女子的秀美婉约,又有北方女子的直爽率真,这种特点在眼前这少女的身上倒也有所表现。
旁边的孔为财见秦浩然在这重庆少女面前表现得温文尔雅,跟之前面对陈炳润和骆成彪的那种阴狠内藏截然不同,便以为秦浩然看上了这少女,当下就笑道:“老板,都说重庆女子温柔貌美,现在看看这小姑娘,果然说得没错啊。”
其实也不怪孔为财误会秦浩然看上这小姑娘,因为这少女长得清丽可人,又是那么的亭亭玉立有若芙蓉,就连孔为财也颇为动心,秦浩然年少fēng_liú,看上她就更加理所当然了。
这少女却马上就听出了孔为财语气里的轻薄之意,眉黛当下就蹙了蹙,却也越发的可爱迷人了。
她虽然年少,性子却也有几分倔强,遭到了孔为财那言语上的轻薄,就有些生气的道:“全国那么多地方,也不只有我们重庆有女人的。好了,各位先生,你们喜欢吃什么就快点吧,我还要招呼其他客人呢。”
“哟,小姑娘生气了。”像孔为财这样做惯生意的人,自然也久厉风月场所,最喜欢的就是逗弄那些风尘女子,如今虽然是想帮秦浩然“牵桥搭线”,却也不知不觉把那轻佻的习惯带了上来。
不过他还待要说的时候,却瞥见了秦浩然那略带责备的目光,当下就脑袋一清,连忙对眼前这重庆少女说道:“呵呵,小姑娘,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对不起。”
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