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孩子放下!”我冲上去大喊。
值班医生跟我说过,自从自己的孩子死后,这个疯女人就一直疯疯癫癫的,昨晚她当着我的面摔了一个假孩子。今天捧起这个真孩子恐怕也不会手软。
有几个医生已经把这个疯女人团团围住了,让我意外的是,陈医生也在里面,正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钱淑芬,你把孩子放下。是谁摔了你的孩子你摔谁的去,你在这里摔别人的孩子算什么呢?”陈医生道。
“摔我孩子的人已经死了,我找不到他的孩子。”疯女人怪笑着说。
当时我一心只想把孩子救下来,也没在意他们这对话内容,趁她不注意,我悄悄靠了上去。
陈医生看到我从女人的背后接近,他赶紧又说道:“那个人死了是他罪有应得,你现在要是摔死无辜的孩子。也会受到法律的严惩的。”
虽然女人精神有问题,不过这些话吸引她的注意力还是比较有效,女人没有说话。神思飘荡,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已经站在她背后。
趁着她分神的片刻,我猛然扑出去,一把把孩子夺了下来,抱在怀里,那疯女人愣了一秒,然后才反应过来,转过身来。疯了般地在我的身上拍打着。
我怀里抱着孩子,腾不出手来,只有被动地退着。过了一会,我肩膀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是那女人朝着我的肩膀一口咬了下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等陈医生他们冲上来拉开疯女人,我肩膀上已经被咬了一大口,痛的我直吸凉气。
“快把她拉开,小周你没事吧!”陈医生帮着拉开疯女人后,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咬着牙说没事。然而,话刚说完,疯女人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挣脱众人,大家都没想到一个女人的力气会突然变得那么大,这里又是妇产科,医生多是女的,她们一下子没拦得住疯女人。
她朝着我冲过来,一把从背后掐住我的脖子,指甲都差点掐进肉里,要不是后脖子上长着鬼蜕,这回非被她狠狠撕下一块肉来不可。状共爪划。
还是陈医生反应快,环抱住疯女人,一下把她撂倒在地,不过疯女人这一下还是抓到了我的脖子,没能撕下肉来,却是带下几片鬼蜕。我怕别人看到我脖子上长的东西,忙把衣领又立起来,挡住脖子,还好没有人注意到。
之后,我把孩子还给那个吓得半死的母亲,她差点就给我跪下道谢了,我忙说不用,笑着说这件事是很多人一起帮忙的,我也就是搭了把手。
几个医生拉着疯女人往医院门口去,看着她的背影,我心有余悸,还好那几片鬼蜕没被人看见,她是疯子,应该也不会想着把这事给其他人说吧。
看来在妇产科是没有什么收获了,不过我已经获得了一个颇有怨气的小鬼,暂时也不用再找了。还好这个小鬼也没走丢,一直跟着我,只是,我低头时,却发现小鬼满脸都是血泪,身体抖得筛糠一样,我先是一惊,随后想着莫非是这小鬼在耍小孩子脾气,我不愿意帮他把铁钉拔了,他就在这儿闹脾气?
我四下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样,就不再理他,带着他离开了妇产科。我打算去看看南磊,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医生一直不让我们见他,这又是什么情况?实在联系不上他家人的话,我只有给辅导员打电话了。
走出妇产科,我看到疯女人一路挣扎,此时医院的保安也闻讯赶了过来,几个大男人驾着她,不过因疯女子力气极大,保安也有些吃力。我到电梯处的时候,他们也刚好到电梯前。怕疯女人再冲上来对我做什么,陈医生忙挡在了我们中间。
还好这个女人没有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其实她挺可怜的,一个女人失去了孩子又疯了,老天对她也够残忍的。
陈医生看我闷声不语,以为我是对疯女人心有余悸,在等电梯的时候他对我说道:“别担心,明天我就叮嘱保安,千万别再把这个女人放进来了。不过说起来这个女人也可怜的,老公跳楼了,孩子又病死了,她自己承受不了这一切发疯,也是很正常的。”
什么?老公跳楼?
我惊道:“这女人的老公原来是干什么的?”
陈医生道:“听说是做小生意的,好像是卖西瓜的吧。”
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忙把刘铁根和西瓜小贩之间的恩怨对陈医生说了下,陈医生当即让大家不用把女人赶出去了,直接送到我们的临时办案室去。
那女人现在安静下来,我们拉着她到哪儿去,她就到哪儿去。不一会儿电梯来了,我们一起进了电梯,我想起她的身世那么可怜,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可是她却埋着头,嘴里念念有词,完全无视我。这时我看到,她埋着头好像是在看她的掌心,当我看清她掌心的东西时,大吃一惊。
她掌心是几片被她扯下来的鬼蜕,恰在这时,女人抬头对我咧嘴一笑:“嘿嘿,人脱衣,鬼蜕皮。”
什么?我脑子里像有闪电劈过似的,顿时一片空白。
人脱衣服鬼蜕皮?这个女人怎么知道这是鬼蜕,还是她只是随口乱说?可人脱衣又是什么意思?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灵衣,脱衣服是不是说脱灵衣?
可是灵衣已经融入我的身体,我怎么才能脱得下来呢?
“你说什么?谁告诉你的?”我一下抓住疯女人问。
疯女人把手里的鳞片一抛,对我傻笑着就是不说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