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虫灵没有心智,所以残暴难挡,只有怨气很重的冤魂才能将虫灵制服。”林辉文解释道。
难怪之前他会说这个办法是以毒攻毒。
拐子一掌拍在病床边的床头柜上。神色坚定地说道:“既然现在只有这种办法可以救嘉儿,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
我拦着拐子:“拐子哥你先别急。”然后扭头问林辉文:“你的意思是让冤魂上米嘉的身,驱除米嘉体内的蛊毒。可要是这冤魂赖上米嘉了怎么办?”
林辉文回答说:“所以才要我和你在旁边守阵,免得这冤魂鸠占鹊巢。”
原来如此,可林辉文恐怕不知道,这小鬼只是拔了腿上的铁钉就已经暴戾得不行,如果把他的怨气全部释放出来,以我们两个的能力,未必能把这小鬼治得服服帖帖,再一个,等他上了米嘉的身子,我们对付起他来也会畏首畏尾的。
林辉文只能大概感受到屋子里有一股怨气。却是看不见小鬼,就让我描述一下找到的冤魂的模样。
这时,我终于忍不住问:“大师傅,你看不到鬼魂?”
林辉文尴尬地干笑了一声道:“我只是跟我师父学过降头术,不算个正宗的降头师。现在不是倒腾佛牌么。挂着这么个名儿好做生意一点。”
陈医生站在一边笑骂:“你小子就爱干这种沽名钓誉的事儿。”
林辉文忙附和着自嘲,连声称是,没有介意陈医生的话,看起来他俩的确挺熟的,可为什么林辉文有孩子了陈医生都不知道?
时间不早了,拐子的两个指头不停轻点着自己的大腿,满脸焦躁,已经急得不行了,我知道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便将小鬼的样子描述给林辉文听。
林辉文连连点头,说我找到的这个小鬼正是他要的怨气极强的那种,当听到小鬼满脸血泪。皮肤发青时,林辉文问我:“咦,这小鬼有没有告诉你他是怎么死的?”
“没有。他不能开口说话。”
“难怪了。小孩死了之后,很容易积聚怨气,因为小孩没有烦恼,对生活特别执着,一旦夭折,便容易成为厉鬼。可是流血泪和皮肤发青说明心中有恨无处发泄,这小鬼怨气那么大,为何不去报仇?”
陈医生似乎听不懂我俩的对话,在一边没有插话,拐子对灵异的事本来就懂一些,便说道:“周冰,这小鬼还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们这样说他,他没什么反应么?”
“我猜他听不到我们,也看不清我们的样子。因为这小鬼的五官都被一根根长铁钉钉住了……”我没有详细描述小鬼被铁钉钉住的样子,那实在太残忍了。
“什么?长铁钉?”林辉文立刻惊讶道:“那长铁钉什么样,你说给我听听!”
长铁钉就是长铁钉。还能有什么样?不过林辉文既然这么问了,我就凑近小鬼的眼睛前看。
我一看过去,这小鬼的眼睛就转往我的方向,我也不知道他的眼睛到底能不能看到,那种感觉,就像一个瞎子看着你,虽然他的眼睛是望着你的方向,可是他实际上是看不到你的。
小鬼眼眶里的长铁钉,好像又往外了一点,肯定是这小鬼自己拔的。之前因为我先入为主的观念,觉得钉子肯定是用铁打的,现在我仔细一看,还真看出了点不一样,它并不是铁的,是银白色,不过比银子又要亮一些。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好像苗族的秘银。我当即一愣,这事怎么也和苗族扯上了关系?再一看,这银钉的钉头是三角形的,钉头上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图案。
我把这些说给林辉文听,林辉文越来越惊愕,让我把图案画给他看。
我只好硬着头皮找了张纸画下来,陈医生也凑过头来看,我没几笔就画完了,陈医生就在这时咦了一声。
“这个怎么像是一个小鬼头啊?”
听他这么说,我也忍不住又看了看钉子上的图案,还真的有点像一只小鬼头。
林辉文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脑门儿上都是豆大的汗滴,他本来就胖,容易出汗,现在不停拿纸巾擦脸。
“哎,警察同志,这回我们恐怕是惹麻烦了。”林辉文道:“你画的这个叫五鬼关门,南洋降头师把这种图案打在银钉上,然后刺进尸体的五种器官上,就可以关闭这个尸体魂魄的五识。那种银钉也不是云南的秘银,而是南洋特有的一种银钉,是用银子和骨灰混在一起做的。这样处理后,冤死的鬼就找不到他的仇家,我看就是如此,这小鬼才不去找他的仇家的吧。这次你可能是找了一个别的降头师对付不了,只能封印的小鬼。”
我聚精会神地听完,愣了几秒后说道:“不对,这个小鬼原本脚上也有钉子,后来被拔掉了。”
林辉文却说:“不奇怪,可能小鬼的肉身现在还在那仇家手上。”
我们说话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这时我听小白发出很不安的呜呜声,可能他知道我们要解开这个小鬼的五识,所以提前发出了危险的警告。
拐子早就等不及了,把病房门关好,然后又把窗帘拉好,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拍打声。
“下雨了。”陈医生道。
希望这一场雨停的时候,米嘉已经醒过来了吧。
林辉文说,在开始之前,我们必须要做一些万全的准备,首先拐子和陈医生两个人得离开房间。
陈医生倒还好,拐子说什么也不愿意,他一定要在米嘉身边看着。
“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