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火车,我们正准备出站。t/可秦淮却压根儿没往出站口走,而是从地下通道的一个楼梯上去,在一个售票口买了三张票。然后递给我跟凌熠辰一人一张,便刷票进站了。
我赶紧跟上,却被凌熠辰拉住了,“这是地铁票吧,秦老七怎么领着咱们到地上来了?”
我觉得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十分微妙----那种想吐槽又觉得不厚道、但是不埋汰他两句又十分可惜的矛盾心理弄得我面部肌肉略微有些抽搐。估贞岛才。
凌熠辰一脸复杂地看着我,然后默默地放开手,迅速顺着秦淮的方向去了。
“别急着走啊,姐还没给你科普呢!”我颠颠地跟上,“不懂就问,你这点非常值得表扬!”
“谢谢!”凌熠辰从牙缝里挤出这俩字儿,又加快了脚步迅速跟我拉开距离。
我小跑两步跟上,“没见过吧,这是轻轨。”
凌熠辰站在秦淮旁边,不忘扔给我俩白眼儿,“不用你解释我也明白了,地上地铁呗。”
我摆出一个惊喜的表情。“你都会抢答了啊!”
凌熠辰嘴角一抽,刚想说什么就被秦淮拉着往后退了一步,“车要进站了。”秦淮冲我说。
我们在轻轨上坐了大概半个小时后,秦淮示意我们准备下车。
报的站名我也没听清,这地方应该是开发区一类的地方,周围建筑很稀疏,道路是新修的,来往的车辆也不多。
我们跟着秦淮过了马路,在一栋不起眼儿的建筑前停下,他上去有规律地敲着门。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门终于开了----一个带着厚如酒瓶底眼镜的中年谢顶男人探出了头,他扶了扶眼镜,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秦淮,秦淮也由着他这么看。t/
凌熠辰显然想说点儿什么,被我扯了一下袖子,便把话吞回去了。
在拜秦淮为师之前,我也是个好奇心旺盛求知欲强的大好青年啊,结果这刚多长时间。甭管遇到多诡异的事儿,第一反应就是先看秦淮的脸色----虽然他大多数时间没有表情。比如现在,他神情平静,目光淡然。据我观察总结,他现在心情不错。但是如果这个时候有问题,最好等一会儿空下来再提问,而且他回答的可能性高达九成!为什么要等一会儿呢?我不止一次目睹秦淮发挥他强大的毒舌能力把周围的人噎到吐血,就因为在他专心做事情的时候打扰他。
那个中年谢顶男人终于看够了秦淮,他把头缩回门里。门又关上了。
我靠,这是个毛意思?太折磨人了!我死死盯着秦淮,感觉下一秒他身上就会多出两个洞。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回头给了我一个嫌弃的表情。
我转身攥着凌熠辰的衣角。试图把它当成秦淮,并把它捏成一团。
凌熠辰一言不发地把他的衣角往回抢,就在我们拉锯的时候,从那栋建筑后面开过来一辆车,并在我们面前停下。
从车上下来的人冲着秦淮鞠了一躬,秦淮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上车,”秦淮直接坐在驾驶位上,“你坐这儿。”他指着副驾驶的位置对我说。
我立马松开凌熠辰上车了,凌熠辰没想到我突然松手,没站稳往后退了几步,上车之后还不忘冲我磨牙。
上车之后我就犯了困,迷迷糊糊地歪在一边儿。不知道坐了多久,凌熠辰把我摇醒,“下车了,还睡!”
我揉了揉眼睛下车,发现我们停在一户院子前,那院子后面就是长白山。
“七爷,有日子没见了。”一个长相朴实的光头男人冲秦淮笑的眼睛都没缝儿了。
秦淮点了下头,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徒弟。”
“听说了听说了,是叫周曦是吧,我是四组的王蔽,叫我老王就行了。”老王自来熟的冲我笑了下。
四组啊,隐调局中负责情报的搜集、汇总,并分派任务的一组。听双姐说,四组组长跟师傅关系最好,想到这次回隐调局,师傅十有八九会被刁难,就不知道四组组长能不能帮上忙了。
老王热情地跟凌熠辰聊了几句,就带着我们到屋子里,把我们领到一间储物间的门口。
“第一次走这个,可得记住一点,千万别进第一个通道口,那通向哪里谁也不知道,有不小心进去的,到现在都没找着人。”老王一脸正色的提醒。
我跟凌熠辰一头雾水,“什么通道口?”
老王一愣,然后脸上又堆满了笑,“七爷真是什么都没告诉你们啊。”他打开了储物间的门。
我冲里面一瞅,发现三四平米的储物间里空无一物。
老王进去把地板撬开,里面露出了一口井。
“这是通向天池的通道。”老王解释道。
我一脸的神往,天池啊,只能从长白山上俯视的天池,这条通道竟然能通到天池,想想都兴奋!
“一会儿你们跟紧我。”秦淮向井边走去,想了想又回头补了句,“进第二个通道。”
我凑到井边往下瞧,却发现那里面混沌一片,什么都没有,就像是一个扭曲的空间,灰暗的流质迟缓地运动。
秦淮坐在井边,脚伸到井下便跟那些流质融为一体,我瞪大眼睛看着秦淮,他什么话也没说,却向我伸出了手。
我赶紧拉上,另一只手拉住凌熠辰,便进到井里。这真是一个神奇的空间,里面特别宽敞,我们并没有迅速地下坠,而是缓缓地就像是坐电梯一样地下降。很快我们就看到了那个不能进的第一个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