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没有权柄的皇后,还不如小宫女自在。谢皇后此时恨透自己,什么主意不出,偏想出这样的损招来。不过,她现在骑虎难下,总不能大声囔囔,她并没有动胎气吧?
文帝缓步上前,看着谢皇后青白交加的脸庞,心中有了一丝快意。既然敢拿肚子里的孩子做把戏,那么,就该接受这个结果。
他坐到床沿上,握住谢皇后的手道:“你动了胎气,就好好养着身子。这打理后宫的事情,朕自有安排。”
谢皇后看着文帝的脸庞,很想问他,到底怎么安排的,话到了嘴边,她又换了一句:“陛下,臣妾休息两天就够了,后宫诸事繁杂,其他人未必能掌控得了。再说,丽娟妹妹也怀着身子,更加不能劳累。”谢皇后怕极了魏丽娟,生怕魏丽娟得了权,再也无法从她手里夺过来。
文帝看着谢皇后,对她这点心思是了如指掌。说来说去,谢皇后就是担心自己后位不保,一点也没有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这样的母亲,能教出什么样的皇子?
文帝非常怀疑,日后的皇子品性会不会也像她这样,只想着权势,不顾念一点亲情?纵然皇家不讲亲情,但是,一个冷血冷酷的帝王,也非皇家之福。做君王,该冷血的时候必须冷酷,该仁慈的时候,也必须仁慈。其中的分寸,要把握得刚刚好,才能保住这大好的江山。
他的唇边泛起了一丝嘲笑,她想的太单纯了,难道他就非魏丽娟不可吗?“梓童,你想太多了,贵妃有了身子,自然不可能打理后宫。这后宫的事情,朕自有安排。”经过这一系列的变化,文帝深深觉得,把后宫交给皇后打理也不见得明智。此时的他,已经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那就是要分谢皇后的权利。他要把这个后宫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就如天下一样,不容许任何人来挑战他帝王的威信和权威。
谢皇后望着文帝,从他的眼里,她看到的是一丝漠然,这样的文帝,不是谢皇后熟悉的样子。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文帝看着她的眼神,总是充满了温柔,如今,这双黑眸里全是一片漠然。这样的认知,让谢皇后的心揪起来,她隐约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些东西,不过,到底是什么东西呢?“陛下疼惜臣妾,臣妾更不敢辜负陛下的厚望。陛下,臣妾就歇两日,一定不会误事的。”谢皇后固执地以为自己失去的,仅仅是皇帝的宠爱。所以,她要牢牢把权利握在手里,。
文帝眼里滑过一丝嘲弄,到了现在,谢皇后的心里还想着权利,完全没有为自己的孩子着想,更没有顾忌到自己的心情。
他伸手,帮谢皇后掖好被角,用一种极其温柔又不容反驳的语气道:“梓童,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给朕生个健康的皇子,其他的事情并不重要。再说,朕心中自有打算,你安心养胎就是了。”说着,文帝就站起身,对身后的宫女太监道:“你们仔细服侍皇后,若是皇后和皇子有什么差池,你们提头来见朕。”
这话一出,坤宁宫上上下下都倒抽了一口气。
着个样下。谢皇后望着站在床沿的文帝,突然间觉得眼前的男人十分陌生,不像她的夫君,更像是壁画里的天神,是那么遥不可及,偏偏又庄严得让人五体投地,不敢生出丝毫的轻慢之心。
“陛下—”谢皇后柔柔唤了一声,企图将文帝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来。
文帝只是看了谢皇后一眼,“梓童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朕还有奏折没有批完,要委屈梓童了。”说完之后,文帝不理会谢皇后,径直离开。
谢皇后几次张口,想叫住文帝,结果,还是咽下嘴里的话,看着文帝背影渐行渐远。
等文帝的背影消失在皇后的寝宫里,谢皇后往后一仰,靠在床柱上,宛如虚脱一样。
一个嬷嬷见状,急忙上前安抚道:“娘娘,你别担心,一切以皇子为重,等你生了皇子,谁也撼动不了你的位置。”
谢皇后听到这句话,心里才好受一点。不管怎么样,她才是这后宫的女主人,那些狐媚子算什么?撑死了,还是一个妾室。“你说得对,是本宫想左了。”
嬷嬷见谢皇后的脸色缓了不少,就上前给谢皇后捶腿:“娘娘就是爱操心,不管什么事情,横竖都有我们这些下人担着,你只须安心养胎就是了。”
谢皇后听了这句别有深意的话,扫了那个嬷嬷一眼,这才记起,眼前的嬷嬷姓谢,是谢苏氏特地送进来陪她的嬷嬷。于是,她挥挥手:“嬷嬷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去,本宫要静一静。”jte。
等内殿的宫女太监都退下去,谢皇后才抓住谢嬷嬷的手臂道:“好嬷嬷,到底该怎么办?圣上怀疑那药是本宫的。”
谢嬷嬷听了,就急忙安抚道:“娘娘别担心,陛下无凭无据,是不敢发作的。”
“可……”谢皇后就是担心,文帝的样子,分明是知情。若是自己再走错一步,那就真的是万劫不复。
“娘娘,这件事,知情的人都是我们自己人,剩下的那些不该知情的人,也被奴婢们收拾得差不多。纵然圣上知道一点什么,那都是他自个儿想出来的,当不得真。”谢嬷嬷对这件事很自信。“只要娘娘咬着不知情,陛下是不敢拿娘娘怎么办的,再说,不是有个现成的人可以用吗?”说着,谢嬷嬷指了指昭阳宫的方向。
谢皇后的双眸一亮。“对,本宫怎么糊涂了。按理说,她的嫌疑比本宫还多。这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