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见她毫不知情,再加上,听陈进说是紫玉要他过来找苏绛唇来救命的,估计这件事,她压根不知晓,心底的那股怒火就一下子消散了。初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真的以为苏绛唇知道这件事情,偏偏碍于母亲的身份,就隐瞒着不说,还指使自己做事,像是故意调开自己似的,如今想来,自己的想法过于狭隘了。
而这边的苏绛唇见苏锦的脸色缓了下来,心底暗道一声好险,不过,她还是沉着声音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无端端的,我娘怎么会想着处死我的丫鬟?”做母亲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越权处置自己女儿的丫鬟,除非自己的女儿还小,不懂事,否则的话,该怎么管教丫鬟,那是主子的事情。作为母亲,可以点拨,可以帮着处置,却没有瞒着女儿悄悄处置的道理。
苏锦也不大清楚里头的事情,只是略微带过一句道:“紫玉说是私通。”私通这样的罪名,怎么按到自己妹妹的身上去了?她那么乖巧可爱,怎么会与人私通?
苏绛唇的脸色一变,私通,这罪名可不一般,往大的方面说,那是败坏苏府的名声,往小的说,就是她苏绛唇为人不检点,这底下的丫鬟才会有样学样。
和化花花面花荷。“还说了什么?”苏绛唇再问道,“私通这个罪名,好歹也有什么证据,无端端的,怎么就冒出这样的罪名来着?”
苏锦这个时候哪有心思,拉着苏绛唇的手腕道:“你和我赶去,到时候,你再去分说分说,还来得及。”
苏绛唇一手拍开苏锦的手背,怒声道:“你这样拉着我回去,我以后怎么出去做人?”这不是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苏绛唇居然与男子在寺庙里私会么?
“人命关天,你计较这些做什么?”苏锦心急如焚,眼下这个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再不赶着回去,只怕要替妹妹收尸。
苏绛唇望了望外头的天色道:“你这样拉着我回去,未必顶用,到时候,要是被我娘知晓是你拉着我满街跑,头一个就是要打杀了你。到时候,闹得乱哄哄的,你还有什么功夫去救你妹妹?”
苏锦听了这番话,顿时气结,说了半天,她还是不肯走,不肯帮自己,于是他赌气道:“你不去就罢了,我去。”
“苏锦—”苏绛唇怒喊一声,然后道:“我还以为你有了长进,如今看来,真的是半点长进也没有。我为镇远侯府的人感到悲哀,用生命保护的人,居然是如此鲁莽之辈,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苏绛唇又折回去了,不理会苏锦了。
苏锦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第一次见到苏绛唇的时候,他也是狠狠的被她教训了一顿,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苏锦就发誓,要好好活着,要出人头地。可如今,时过境迁这么久,他还是被苏绛唇骂了一顿,虽然心底不服气,却觉得她的话也不错。于是他小心翼翼上前陪着不是道:“都怪我,一时猪油蒙了心,才胡乱说话,你别往心底去。”4633832
苏绛唇也不是个小气之人,她道:“我问你那些话,也是想着有个对策,好救出珍珠。若是此刻你贸贸然去了,珍珠活下来了,却成了逃奴。就算日后你成了侯爷,珍珠的身上还是有污点,想找个妥帖的人家,只怕很难。”
苏锦暗暗懊悔,自己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想着救出妹妹就是了,如今,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的心性还是不足,要好好的磨练一番才是。
“那你说,这事情,到底该怎么了解?”苏锦还是很焦急,每过去一刻,就等于珍珠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苏绛唇白了苏锦一眼,她的话都已经说到这地步,居然还问她?于是她瞧着交椅上的扶手道:“就没有一个具体的缘由么?”
苏锦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道:“陈进说,是在屋子里搜出男人的衣衫,其他的,也就不大晓得。”
苏绛唇是个聪明人,一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于是她笑着道:“原是这事啊,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看来,珍珠偷偷给哥哥做针线的事情外泄,怪不得宋氏会按了这么一个罪名给她。
说着,苏绛唇就去寻笔墨纸砚过来。苏锦虽然不清楚她要做什么,不过,还是站在一旁看着她写字。
她的双眉染黛,樱唇如桃花般嫣红,白嫩如葱白一样修长的手指握着笔管,竟是如此的相契。从发髻上微垂下来的发丝给她添了一抹妩媚,如天鹅般美丽的颈子此刻弯成一道弧线,引得苏锦的心口一窒。不是没有见过美色,却总是被眼前的女子给打动,或许,喜欢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的灵魂。
苏绛唇折好了信,塞入信封里头,再把信封粘合起来,最后对苏锦道:“你把信给了紫玉,然后,你教紫玉”
苏锦听了苏绛唇的吩咐,虽然不大信这封信能解了妹妹的困境,偏偏此时也没有好的法子可想着,就只能揣着信封,骑着快马奔向了苏府——
紫玉得了苏锦的吩咐并苏绛唇的信,就立即马不停蹄的往宋氏屋子里走去。先是央求小丫鬟带话给宋氏,然后就立在窗户底下等着信。
没有多久,小丫鬟就出来带着紫玉进去。紫玉一进屋,就屈膝行礼道:“奴婢见过太太,太太万福。”
宋氏瞅了她一眼,见她双眼红肿,想必是哭过,心底暗道,这个丫鬟,到底是有情有义,不过,这种事情,自己身边的丫鬟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