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很想擦汗,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于是他就问出自己的疑问:“总不能让我假冒仵作吧?”
苏绛唇横了他一眼,这个家伙,到了这个节骨眼,居然跟自己说这样的话,于是她道:“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苏锦愣了,然后就发现自己全身冒冷汗,做仵作,开膛破肚,这是多恐怖的事情,虽然自己杀人如麻,可从未做过这等惊世骇俗的事情,于是他连连摆手道:“这事情,我不会。”
苏绛唇扑哧一笑,想不到苏锦也会害怕,这样也好,免不得他处处压制自己。
苏锦听到这笑声,哪有不明白的,于是就假装委屈道:“你这样吓唬我,就不怕把我吓跑了么?”
纯的。苏绛唇啐了一口,然后扬了扬手里的丝帕道:“怕,我怎么不怕,可与其等着你日后休弃了我,倒不如我绞了发做姑子算了。”她就不信,没有了苏锦,难道她真的就活不成了么?这世上,谁没有了谁,不照旧好好活着?远地不说,就说宋老太太和赵老太太,一个死了相公,日子不也一样过的红火?而赵老太太更绝了,不但死了相公,还死了儿子儿媳,断了血脉,可你看她的样子,有半点悔改么?日子还不是一样过着有声有色,甚至比宋氏还强上许多了。
苏锦倒是被苏绛唇的话吓了一跳,于是他出声哄道:“不过是玩笑话,你何必往心里头去?什么绞了发做姑子,你舍得,我还舍不得。”
苏绛唇见苏锦肯低声下气哄着自己,之前的那点不虞早就散了,于是她笑着回道:“人家也不过是和你玩笑几句,谁料想,你居然当真了?”
“哎呀,你居然开始糊弄起你未来的夫婿?这可怎么了的?”苏锦佯装生气道。
苏绛唇敲了他一记脑门道:“别装模作样的,快说正经事。”4633832
苏锦无奈摊摊手道:“那你说,我来做。”
“其实,这件事再简单不过了,烧了她的骸骨,再寻一副差不多的放进去也就是了,难道说他们火眼金睛,能知道这里头的骸骨不同么?”苏绛唇笑着说道。
反倒是苏锦听了苏绛唇的话,就对着她道:“你呀,这方面的见识就不如我了。其实,这骸骨,真的是不同的,要是细心的人,一定能发现其中的疑点。”
“这话怎说?”苏绛唇不信了,一副白森森的骨架,能看出什么?
苏锦笑着对苏绛唇道:“这里头的门道,就不是你一个内宅女子能知晓的。这骸骨,往简单的说,是分男女,男女的骨架是完全不同的,往复杂一点的说,这人啊,总是会受伤,会弄断身上的骸骨,这一旦弄断了,就算治愈了,也是会留下一点痕迹。你真当仵作这饭,吃起来就简单了么?做一行,也有一行的绝技。寻常人,你想瞒过去很容易,但是仵作却是不行的。遇到一个经验好的老手,指不定能说出死者的年龄和死者死去多久。你想哄骗人家,别弄巧成拙,自己倒钻了套子里去。”
苏绛唇咬紧了下唇,差点就误了事情,幸亏是苏锦来提醒自己,要是自己真的是借着出窍的机会,弄一副假的来糊弄,结果被人识破,只会让宋氏更加难做。“那如今怎么办?总不能真去验尸骨吧?”
“你得说说,你祖母生前大概的特征,还有死去的年份和她死去时候的大概年龄。就算是不能找到一模一样的骨架,大概能过得去也是有的。”苏锦很冷静分析道:“这年头的,那些外头盗墓的人,正闲着发慌,这样的活计交出去,想必是有人愿意接手的。”
苏绛唇抿着嘴,有点不悦道:“难道真要把这事情给捅了出去么?”
苏锦不明白苏绛唇的意思,苏绛唇就开门见山道:“那些盗墓的知晓了,岂不是其他人也知晓?”
苏锦笑了,摸了摸苏绛唇的脑袋道:“真是傻丫头,你真的以为人人都像你们内宅那些妇道人家那样,日日得空,就瞅着机会去编排人的是非么?”
苏绛唇听了有点膈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说我们内宅妇人爱弄是是非非么?不过,她也没有底气反驳回去,毕竟,苏锦的话,没有错。这些人就是闷得慌,才时不时给她们这些人添堵。
“放心,这事情,我必定办的妥妥帖帖。要知道,我镇远侯府的未来夫人的母亲,是不能沾上不孝的罪名。”苏锦对苏绛唇安抚道,“这件事,其实也是我的麻烦。”万一处理不好,以后就会成为他的累赘,除非他现在放弃娶苏绛唇。可放弃苏绛唇,旁的不说,单单说日后迎娶其他女子背后所附带来的麻烦,他情愿背负苏绛唇带来的麻烦。
苏绛唇也知晓苏锦的意思,心里安定下来,正要说几句话的时候,传来了几声鸡啼。苏绛唇跺脚,真是的,为什么这么快就天亮了。
苏锦也知道自己要赶紧离开,就匆忙问了苏绛唇几句话,然后就将自己怀里的东西掏出来,塞给了苏绛唇,最后,就对苏绛唇道:“有事,派人找我,别一个人扛着。”
苏绛唇拿着还有苏锦余温的一叠纸,愣在那边。真想不到,苏锦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细细看那叠纸,越看,苏绛唇越是心惊,单单这上头置下的产业,就足够她三世无忧了。若是日后再加上父母给的陪嫁,这一世的她,真的是比上世还要富足十倍。不知道宋府的人要是知晓了会不会卯足劲,一定娶自己回去?
苏锦从苏绛唇的院子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