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苏锦喊着换热水,两个丫鬟立刻指使着在外头候着那些粗使的婆子,赶紧去弄一桶新热水。今日是新婚大喜,那些婆子早就备好了好几桶热水,就预备着主子完事之后用的。不一会,热水就换好了,苏锦想着帮苏绛唇擦洗,可精明的苏绛唇哪里不知道,苏锦若是真帮自己洗,估计到了天亮都洗不好,将苏锦推到一边去,苏绛唇慢慢清洗自己身上的痕迹。
洗完澡,苏绛唇才上床睡觉,这个时候,苏锦也不闹腾,直接搂着她入了梦乡。等苏绛唇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赶紧起身,暗暗责怪自己,怎么不经心一点,若是遇到恶的婆母,不是白白给人家找到机会整治自己?
紫玉和玛瑙听到屋里的响动,急忙跑进去道:“小姐——”
苏绛唇看着两个丫鬟的眼睛红红的,心底一沉,道:“发生了什么事情?”4633832
“小姐,奴婢一早就过来了,可那几个丫鬟都拦着不让奴婢进屋。”说着,紫玉又细细瞧了一眼苏绛唇的脸色道:“后来,侯爷出来了,奴婢想着小姐也快出来,就想着进屋服侍。谁知道,侯爷竟然也不许奴婢进来,还吩咐说,不许奴婢们扰了小姐的休息。后来,侯爷去了练功房,那些丫鬟都跟着服侍去,奴婢才得了机会进屋,见小姐还睡着,也不敢出声打扰。”
苏绛唇将自己手里的玉梳重重放到妆台上。“糊涂!既然进了屋,为什么不唤醒我?”
紫玉和玛瑙见苏绛唇生气,两个丫鬟都倒退了一步。这个时候,翠玉进来,声音极为清脆道:“小姐,奴婢给你请安了。这是奴婢在厨房里寻来几样吃的,小姐你先吃吃,垫垫肚子,免得等下饿着肚子去敬茶,就不大好了。”
苏绛唇的脸色越发沉了下去,怎么一个比一个不晓事?将那食盒推到一边,苏绛唇冷着脸道:“还不赶紧给我换衫?”
那三个丫鬟难得见苏绛唇如此恼怒的模样,就赶紧行动起来。没有一会儿,苏绛唇就换好了衣衫,绾好了发髻。
苏绛唇对紫玉道:“你去请侯爷过来。”
“是,小姐。”紫玉见苏绛唇的脸色不好,低眉顺眼道。
苏绛唇皱起眉头,对着紫玉道:“怎么才一日功夫,你们都把那些规矩都忘光了吗?什么小姐?这里头是镇远侯府,我已经不是苏府的小姐,是镇远侯府的夫人,难道你们连这点规矩都学不好吗?赶明儿,我让徐嬷嬷好好教导你们,免得出去丢了我们苏府的颜面。”说着,苏绛唇就起身,可她站起来太急了,偏偏又忘记昨日初承雨露,腿脚一软,差点跌倒了。在苏绛唇身边服侍的都是丫鬟,自然不晓得其中的道道,还以为苏绛唇病了,急忙连声唤大夫。苏绛唇又气又窘,真要是叫来了大夫,自己的脸往哪里搁?想到此处,苏绛唇就大声喝道:够了,不过是被裙子绊了一下,有什么了不得吗?”
苏绛唇的话,屋里头的丫鬟都听到了,可屋外的小丫鬟却不清楚,其中一个跑着去找大夫,恰恰撞上了苏锦。苏锦听说自己刚娶回来的夫人病了,哪有不焦急的道理,立马三步并作两步赶回屋子里。却不曾想,一进屋子,就见到苏绛唇正在整理描金彩绘牡丹富贵盘上折叠好的衣衫。苏锦急切问道:“身子不舒服吗?哪里不舒服?”说着,大掌就抚上了苏绛唇的额头。
偏偏苏绛唇一见到他的手掌触摸到自己的肌肤,身体不由自主起了反应,脑子里也闪过那些零碎的片段。想到那些缠绵,苏绛唇的脸腾地一红,比那晚霞还要灿烂几分。
苏锦刚刚摸了一下,并没有发烧,可见苏绛唇的脸上不正常的潮红,越发担忧了,道:“你怎么样了?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苏绛唇横了他一眼,微恼道:“呆子!”
苏锦听了此话,稍微一思索,就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即讪讪笑了笑。
苏绛唇拿眼打量苏锦,见他今日穿着一件大红色绣喜鹊登梅盘金绣圆领袍子,这一身倒也合适,瞧着喜庆,也能配合新郎官的身份。于是,她就对苏锦道:“时辰也差不离了,我们还是早点过去敬茶。”横竖时辰都迟了,她就算埋怨苏锦没有及时唤醒她,也不能在此刻给丈夫摆脸色,免得自己最好的一个靠山也得罪了。
苏锦牵着她的手道:“你放心吧,我娘的性子,我最清楚,最是温和不过的人。”
苏绛唇听了这话,心底冒起了一股恶寒,这温和二字,听着是顺耳,可里头的学问可大了。有些夫人在外都是一副慈菩萨的模样,内里的恶毒,只怕想也想不到。还有的人,就是天生的老好人,什么事情都是唯唯诺诺,胆小怕事。可这镇远侯府是什么地方?若不是有个能干的主母,这侯府的大大小小事务怎么办?
苏锦哪里晓得苏绛唇心底的想法,牵着她出了东间,来到了明间。明间早就站着四个丫鬟,环肥燕瘦,各有千秋。苏绛唇猜测,这几个定是苏锦的贴身丫鬟,看着姿色还不错。想到此处,苏绛唇忍不住怀疑,苏锦之所以那么老练,该不会和这些丫鬟?想到这里,苏绛唇又暗暗唾弃自己,怎么遇事都往那方面想?苏锦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自己不晓得吗?
九俗顾顾梅顾四。苏锦牵着苏绛唇的手慢慢走到花厅,那些在花厅候着的奴婢们,老远就看到他们夫妻俩,早就进屋报信了。
苏绛唇几次想挣开苏锦的手都没有成功,而让苏绛唇最为恼火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