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恍然大悟,原来是家里头有人介绍的,怪不得会提到翠儿。“这件事,不好办啊,这翠儿姑娘,可是这里的头牌姑娘,等闲人,是不伺候的。”
老头的话,自然是蒙人的,进来这里的姑娘,哪个不是天天接客?翠儿生的美貌,又懂得服侍人,是这里的摇钱树。接的客人,虽然不多,可也不算少,至少比外头的妓院要多得多了。
“那—-”苏锦假装着急,跳着脚道:“那我岂不是白来一趟?老人家,你行行好,我一回家就成亲了,若是连这种事情都不晓得怎么做,我的小媳妇岂不是看轻我?”
“原来小哥要洞房花烛夜了,哈哈,怪不得要上这里来。”老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怎么,你家的小娘子,你自己还没有受用过吗?小心让外头的人给占了便宜去。”
苏锦眼眸冷了下来,脸上却带着一丝困窘之色,道:“我那个是童养媳来着。”
“客官要翠儿姑娘,也不是不可以。”老头露出一丝笑,对苏锦道:“不过,这银子—”
苏锦假装慌慌张张从身上掏出一小锭碎银子,塞给老头道:“我就这些银子了,不知道够不够?”
那老头掂量其中的分量,嘴角绽放出一抹笑,这个傻小子,有这么多的银子,应该去那个大妓院fēng_liú快活去,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但凡来这里的客人,最多是给铜板,拿得出碎银子不多。
老头眉开眼笑对着苏锦道:“客官,请上楼。”
苏锦望着老头指的方向,暗暗皱起眉头,但愿那个二狗子说的是真的,要不然这趟白来,估计他几天几夜都觉得晦气。闻着这里yin靡的味道,他更想念妻子身上散发的幽香。真不明白,这些男人难道家里就没有妻子吗?野花再香,难道还能香过家花吗?
踏上那破烂的木板梯子,听着那吱呀刺耳的声音,苏锦的心里涌起了一抹厌恶,这个地方,比外头的乞丐窝也强不了多少。
裁幻总总团总,。老头领了他进了一个小房间。苏锦望着这个小房间,心里头的厌恶更深了一层。一床看不出颜色的被子,破烂的纱帐,一张年代久远的木桌,并两张掉漆的交椅,墙角摆着一张简陋的妆台,那妆台上的镜子照不出人的样子,只能照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苏锦落魄过,在江湖上游荡过,可眼前这副景象,却是头一回见到的。想起他落魄的时候,住的小客栈再简陋,也没有到了这种地步。
苏锦心里头说不出什么滋味来,若是她真的沦落到这种地方,是不是意味着老天爷已经替镇远侯府屈死的人报了仇?环视一圈,见墙壁上的泥土都露出了,墙角还有蜘蛛网缠绕,苏锦觉得自己不是来妓院,而是来到了一个贫户家中。
“小哥儿,翠儿来了—”娇嗲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让苏锦泛起了鸡皮疙瘩,回头一见,只见一个穿着大红纱衣,里头穿着一件碧色主腰的女子斜倚在门口。
她的五官极其漂亮,可惜,这些年不见天日的生活,将她保养得宜的容颜已经摧残不成样子,蜡黄的脸色,青色的眼圈,加上那隐隐浮现的皱纹,当年的美艳,早就不复存在了。
苏锦浑身血液在这刻都凝成冰块,他想过千百种重逢的场景,可当他真的面对这种重逢,直觉得一股嗜血的杀意从心头涌起,这个贱人,害死了镇远侯府那么多的人,为什么还能呆在这种腌臜的地方过着迎来送往的生活?
冷着脸,苏锦缓缓取下斗笠,对着那女子问道:“多年不见,嫂子别来无恙?”
那个被称为嫂子的女子,立即睁大圆眸,死死盯着苏锦,好像苏锦是地狱来的罗刹鬼,瞬间就能要了她的性命似的。“是你,怎么是你—”
那个女子倒退几步,她不是没有想过,有一日,会有人为了镇远侯府而来,可她从未想过,来的人居然是当年对她最好的小叔子。“苏锦,你听我说——”
话还没有说完,苏锦一把利刃已经横在她的喉咙上,“闭嘴,我来这里的事情,你若是敢透露一句,我立即让你人头搬家。“
死亡的恐惧,让那个女人停止了呼喊。苏锦掩上门,对着她冷声吩咐道:“该怎么做,你心底清楚。”想到和这个女人共处一室,苏锦都觉得恶心至极了,可有些话,他不说,心底也不痛快。
那个女人听了苏锦的话,愣了愣,随即扬起一抹苦笑,她揉着自己的胸口,嘴里开始发出媚人的shenyin声,这本来就是她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可今日,她却觉得特别屈辱,在自己的小叔子面前,她最肮脏的一面,就这样暴露出来了。
苏锦听了一会儿,冷笑道:“怪不得你会偷人,敢情就是这种货色。”在苏锦听来,她的声音就如肮脏地沟里的老鼠一般刺耳。4633832
那女人听了苏锦的讽刺,停下了jiaoyin,眼泪簌簌而落,她哽咽道:“是你哥哥对不起我的,我才会……”刚开始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也能和天底下失宠的正室一样,过得了活寡的日子,可日日空虚寂寞,终将她的心磨成了一块碎片。苏二叔的趁虚而入,与其说是机缘巧合,不如说是事情必然发生的过程。
苏锦握着拳头,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她若是忍受不了活寡的日子,就该提出和离。理亏的是大哥,不是她,相信老太君也不会忍心看着她如此,可她却做了什么?先是下药,断绝了姨娘的子嗣,让大哥心灰意冷离开侯府,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