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众人都觉得,这事也不能怪苏锦,人家仗着长辈的名头,若是苏锦行事激进,只怕会落了一个不敬长辈的罪名。
皇帝听了楚国公的陈述之后,淡淡挥了挥手,对苏锦道:“这是你的家事,该怎么处置,你心底也该有数。若是有人仗着长辈的身份,行那些苟且之事,你也尽管拿出侯爷的身份压一压。朕就不信了,区区几个蚂蚱,难道还能翻了天不成?”
皇帝这话一出,底下的官员哪有不明白的?御史立刻出列,参了二房三房仗势欺人的奏章,而京兆府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立即呈上了侯府旧日有的产业,除却被查封的,剩下的都是被二房三房侵占了。
有了这两个人打前锋,其他官员纷纷落井下石。二房三房的官位就在谴责声中丢了,而这件事也没有就此完结,京兆府尹迅速受理此案,要还侯府一个公道。
二房三房的人即使再怨再恨,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他们真的没有想过,苏锦会冒着丢掉爵位的风险,跟他们赌上这么一铺。显然,苏锦赢了,不但拿回了属于自己的那份产业,皇帝也赐下大量的物品给苏锦,最显眼的,就是两台嫁妆。
有了皇帝御赐的添妆,又怎么可能少了那些嫔妃的?谢德妃赐下一台,王贤妃也跟着赐下来,魏丽娟和阮沉鱼这两个最得宠的美人自然也不能免俗,一并赐下来。
短短一日,镇远侯府的院子里就摆满了嫁妆。
苏锦和苏绛唇望着院子里那些嫁妆,心情非常好。尤其是苏锦,不但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份产业,还能顺势坑了二房三房一把,彻底断了他们的仕途,这对苏锦来说,是非常痛快的一件事。为了升官发财,他们出卖至亲,如今,他们不但没有升官,反而丢了官,真真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我保跟跟联跟能。京城的百姓知晓了这件事,纷纷都说皇帝对镇远侯府皇恩浩荡,至于先帝查抄镇远侯府的事情,却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里。
隔了几日,赵府来下聘了。这次下聘完全是一个形式,因为苏瑶和赵文轩的亲事早就是铁板上钉钉子了,不会有任何变化,赵家和侯府也早就选好了亲迎的日子。
前些日子,赵家不敢下聘,是因为侯府正处于风尖浪头,如今见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了。赵府的太夫人急急遣了赵文轩来下聘。
说心底话,赵文轩其实是不愿意结这门亲事的,若不是赵家已经没落了,侯府也需要赵家的提携,两家联姻百利而无一害,他是肯定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听说自己的未婚妻做过丫鬟,已经够别扭了,谁知道,因为区区几台嫁妆,闹得满城风雨,他更加觉得这个妻子不是省事的。
赵家虽然不算大富之家,可也是官宦世家,最看不起的就是这样小家子气的人,因此,太夫人命他来下聘的时候,他心底十分不痛快。娶就娶呗,用得着给这样大的脸面吗?在他的眼里,侯府这些日子的做派,实在是丢尽了京城里那些世家的脸。
当苏绛唇见到赵文轩,就清楚感觉到他的疏离和淡漠。
苏绛唇记得相看那日,赵文轩虽然谈不上热情,不过,也不会像今日这样冷然,好像娶亲下聘的人不是他似的,一点喜色都没有。
苏绛唇暗暗叫糟,虽然事先和赵家的太夫人打过招呼,偏偏忘记了未来的姑爷对此事的看法。“赵公子,请你稍坐片刻,太夫人很快就出来了。”
赵文轩对苏绛唇的印象还不错,觉得她出身商贾,却进退得宜,端庄大方,是个贤惠的夫人,就笑着点头道:“无妨,嫂子忙去,我在这里等太夫人就好了。”
苏绛唇是新媳妇,和一个年轻男子处在一室,毕竟不妥当,所以,同赵文轩打完招呼,她就去了苏瑶的院子。
“小姐,你是没有看到那些聘礼,足足一百多台,赵家的人真的很重视小姐。”一个丫鬟清脆的声音传来了。
苏绛唇微微蹙起眉头,一百多台的聘礼,说的好听是重视,说的难听,就是看准了侯府没有能力置办嫁妆,提早帮侯府预备了嫁妆。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了,苏瑶在赵府想要抬头做人,太难了。
“胡沁什么?这些事情也值得你在小姐面前说嘴。”另个丫鬟恶狠狠道,“小姐,你别担心,太夫人和夫人不会收的,一定会送一半回去的。”
苏瑶闻言,眉头微微一松,“但愿吧。若是真的全部收下,以后我就休想在赵府抬头了。”
听到这里,苏绛唇就出声道:“妹妹在屋子里吗?”
苏瑶听到嫂子的声音,急忙跑了出来。“嫂子。”喊了一声,她的眼圈顿时红了。
苏绛唇见苏瑶如此,也心疼。“你这孩子,有什么心思,怎么都藏在心里头。”
苏瑶红了脸颊,歉然道:“若不是我,哥哥也不会在御前被皇上给怒斥了一顿。”
苏绛唇闻言,知道苏瑶是心疼丈夫。“这点委屈算什么?你要记得,我们侯府是你的娘家人,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有我们给你撑腰,千万别落了气势。”
苏瑶听到苏绛唇这一句话,抬眸望向苏绛唇,眼里全是困惑。
苏绛唇牵着苏瑶的手,细细嘱咐道:“赵家的两个奶奶,都是官宦人家出来的,你也都见过了。论出身,她们自然不如你,论手段,大奶奶的手段自然是一流,至于二奶奶,脾气坏了点,你能让的时候,暂且退让,不能让的时候,也切记要拿出侯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