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幻总总团总,。
“你忘了吗?他还有一个岳母在身边,到时候……”苏绛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苏锦打断了。
“那个岳母,你不也见过,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晓得吗?再说,陈进如今是官封五品都尉之职,若是再跟着我立下功劳,只怕很快就往上升,到时候,求亲的人只怕踏破门槛。紫玉再怎么出众,到底是丫鬟出身的。”苏锦分析利弊道。“你觉得那何家的人利用紫玉之后,以后不给她添堵?不纳妾又如何?想让一个人过得不顺心,大把的法子,你那个姨母又是一个能折腾人的,到时候,你天天追着他们屁股后头转,难道就觉得舒坦?”
苏绛唇听了苏锦的话,虽然觉得有理,就是心里头不舒坦,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上。“我就是不喜欢填房的身份。”
苏锦皱起眉头,想要做正室原配,紫玉的身份,也只能是下嫁,不能高攀。“你呀,怎么就不先问问紫玉的意思?兴许,她有自己的主意也不一定。嫁过去的人,是紫玉,不是你,你在这边想半天,都不知道人家正主想什么。”
苏绛唇听了丈夫的话,转回身子道:“其实,我何尝不是为了你打算。何家的人再差,好歹是文官,日后他们在朝中得了势,你不也轻松一点?你在外头行军打仗的,怎么管得住朝中的那些文官说什么?于大人的年纪大了,迟早都要退下来,到时候,谁顶于大人那个位置?若是朝中没有人为你说话,一旦遭人家暗算,也没有人为你辩驳几句,到时候,谁肯为你叫屈?”
苏锦闻言,心口一暖,妻子心心念念的,其实都是自己的安危。
抱住妻子,苏锦道:“你放心吧,你别忘了,我还有妻舅,等于大人退下来,兴许你弟弟们也出仕了。我听岳父说,你几个弟弟都是读书的好苗子,日后好好栽培一番,岂不是比外人强上几分?”
“那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谁知道长大以后顶不顶用啊。”苏绛唇不是对自己的弟弟没有信心,而是科举这个路子,也得靠几分运气。“再说,谁能晓得,于大人会在那个位置呆多久?有备无患,总好过马后炮。”
苏锦听了,亲了亲妻子的额头,然后道:“你别担心,之前,你不是提过那个碧水的相公孙知县吗?我亲自和吏部说了,再放他一次外任,过几年,魏家的事情淡了,我就想办法上下活动一下,让他进京在皇上跟前做个近臣。皇上对他的印象不错,不偏不倚,正是他喜欢的类型,相反,何家的父子,心思太活络了,未必能得皇上的心思。”
苏绛唇听了丈夫的分析,突然有点明白了,皇帝可能想培养孙知县做御史,一旦孙知县做了御史,朝中文官的弹劾,都在他的眼皮底下。再说,孙知县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再外放几年,手段和心机自然更上一层楼,也不愁他在朝中立不住脚跟。最妙的是孙知县在朝中没有强而有力的外援,能依靠的,就是侯府。
“合着你都盘算好了,才和我商量啊。”苏绛唇有点不满道。“我若是不说这话,兴许,你都不告诉我了。”
“我也不是不想告诉你,这朝堂的事情,糟心着。”苏锦叹气道:“魏家那件案子,只怕不能善了,魏振被人死死咬住了,若不判处斩立决,难以服众。”
苏绛唇吃了一惊,她瞪大圆眸,“皇上的意思吗?”
苏锦将双手叠在一起,靠在脑后,“自然是皇上的意思,还能是谁的意思。照我的想法,皇上想压下这件事,也不是不可能。可我总觉得,皇上有点放任的意思。”
苏绛唇稍微思索一下,立即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若没有猜错,皇上是要放任几个世家斗起来,好让他渔翁得利。可若想让他们几个世家真正不死不休斗起来,那也只能是血仇。
魏振的案子,章婉如的小产,也许都是在帝王的默许之下发生的。等魏振的人头落地,这血海深仇,章家的人不会忘记,魏家的人也不会忘记。到那个时候,阮家和王家,就是这魏章两家的死敌。人人都说伴君如伴虎,如今看来,这君王比虎还要凶狠几分。
“相公,以后你要对皇上防着一点,千万不要他说什么,你信什么。他的话,你要细细想上几回,才能回话,知道吗?”看着妻子担忧的神情,苏锦点了点头。
这些道理,他一直都明白,也一直恪守,他知道,悬在他头顶上的,不是荣华富贵,而是帝王的利剑。
“对了,忘了和你说,那个钱二奶奶的女儿,我已经让人送走了。带她走的,就是服侍钱二奶奶的乳娘,如今是平民了,有了钱二奶奶的钱财,估计这孩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苏锦漫不经心说起来钱二奶奶的女儿。
苏绛唇这才记起钱二奶奶托付的事情,“她若是知晓了,九泉之下也含笑了。”
“那姐儿也是好孩子,临走之时,说什么都要去钱二奶奶墓前拜别。我带她去的时候,那孩子哭的跟什么似的。”苏锦感叹道。“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儿,哭的跟泪人似的。我看着,就心疼几分,不知道在黄泉之下的人知晓了,会怎么心疼。”
苏绛唇做过鬼,却没有去过黄泉,不知道黄泉下的鬼,能不能知晓人间的事情?当年,宋氏和苏锐都死了,若在黄泉之下,知晓自己这个女儿的遭遇,会不会痛彻心扉,做鬼也不安宁。
不过,这一世,他们夫妻的命运已经改变了,再也不会出现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