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化花花面花荷。魏仲文一听,也明白妻子的不喜是从哪里来的,上前扶着妻子道:“去洗洗吧。”
章婉如望着丈夫那双手,原本那双手是白嫩无瑕的,如今却有了一层淡淡的茧子。“仲文……”这些日子,她心底也怨恨魏仲文,总是觉得,魏仲文心底有别人,根本不会在乎自己的孩子,也不会在乎自己的死活。
可现在,她才突然明白,她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到丈夫身上去,就是想宣泄自己对他的不满。不满他心底藏着人,不满他心底没有自己。如今想来,他不是没有自己,而是一时放不下对苏绛唇的感情。就如自己,若是放得下他,又怎会不顾一切嫁给他。
“是我连累了你们母子,若是有下辈子,我会好好补偿你们母子的。”魏仲文难过道,“孩子没了那晚,我一夜未睡,心底的痛苦,不比你少。”
章婉如的身子一抖,想起丈夫那夜的嘶喊和婆婆撞击牢门发出的声音,那个时候,她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何尝想到,在监牢里,婆婆和丈夫,甚至那个死去的公公,都受着同样的煎熬。“仲文……”
章婉如泣不成声,抱着丈夫的腰道:“对不起,仲文,对不起。”
魏夫人和苏绛唇看着这一幕,眼底也染上了一层湿意。魏仲文和章婉如经过这一次的劫难,相信,以后的日子会和顺一点。
魏夫人和章婉如几个人都去净房梳洗,苏绛唇就在厅里等着。
等他们一家子梳洗完毕,刚好翠玉送来了一桌席面,是苏绛唇去酒楼定做的。
魏夫人感激道:“你想得也太周到了一点。”
苏绛唇浅笑道:“不过是花点钱罢了,不值当什么。”
魏夫人却沉默了,这世人多的是锦上添花,谁肯雪中送炭。想到自己的艰难,再想起宫中的魏丽娟,魏夫人不禁悲从心中来,道:“我,我可怜的女儿。”
魏仲文听了,神色黯然,深深恨自己身为男儿,却不能保护妻小,不能护着妹妹,他握紧拳头道:“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撑起这个家的,妹妹,她不会……”说不下去了,魏仲文知道,他可以慢慢奋斗,妹妹却不能等着自己。皇宫是吃人的地方,妹妹一个弱女子,没有了娘家护持,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苏绛唇想不到自己置办一桌酒席,会勾起魏夫人心中的伤口,歉然道:“都是我的不是。”
魏夫人拉着苏绛唇的手,摇头道:“不关你的事情,这是我的不是,你好心一片,却让你为难了。”
苏绛唇看着魏夫人,仿佛看到前世的宋氏,那个时候,宋氏命已不久矣,却为了自己,四处奔波,这天下父母心,可见都是可敬可佩的。“夫人是一片慈母心肠,我怎么不会晓得。其实,昭仪在宫中的日子尚可,就怕某些人得了势,日后会为难她。到那个时候,纵然我和侯爷权势通天,也帮不了什么忙。”
魏夫人神情一肃,立即明白了苏绛唇话中有话,此时,大厅里只剩下苏绛唇和他们一家三口,就急忙问苏绛唇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夫人,你刚刚出了监牢,如今还不晓得,那个阮昭仪如今升上去,成了淑妃。”苏绛唇黯然道,“听说,她怀了孩子,圣眷正隆,他日,若是生下小太子,只怕中宫之位,唾手可得。”
“那个贱人怀了身子?”章婉如第一个站起身,面容扭曲道:“我们不能放过她,若不是她从中作梗,王家怎么会有那么多罪证?公公也不会惨死。”
章婉如的激烈反应,落在魏夫人的眼里,却成了一声叹息。“她如今身在宫中,又身怀六甲,莫说是我们,就是章家也动她不得。”
苏绛唇的眼里闪过一丝冷芒,章家动不得,还有王家的人。当然,若是太后护着阮淑妃,那王家的人想动手脚,就未必能成功。若是能趁机离间这阮王两家就好了,顺道除掉阮淑妃。她是不会放任阮沉鱼坐大,就像她容不下赵婉婉坐大是一个道理。这两个人都是她的心腹之患,就算她不动手除掉她们,迟早有一日,这两个人掉头来除掉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她苏绛唇早就过够了。
“夫人所言极是,就连我们夫妻二人,如今也避着阮家的锋芒,更不敢和她直接对上。”苏绛唇顺着魏夫人的话道。“我只是担心丽娟,在宫里会吃一些苦头。”
魏仲文奇怪看了苏绛唇,他有种感觉,好象苏绛唇是特地挑起母亲心中的仇恨,继而做出什么举动对阮沉鱼不利。可魏仲文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苏绛唇好像有十足的把握,母亲可以对付得了阮沉鱼了?
魏仲文能想到,魏夫人也能想到。她也知道,苏绛唇这么一说,有挑拨的动机在里头,可她说的何尝不是道理?但是,如何不声不响除掉阮沉鱼,又不能祸及魏家和丽娟呢?魏夫人望向了苏绛唇。
苏绛唇不动声色端起龙泉窑蕉叶纹茶盏,吃了一口茶,然后用丝帕抹了抹嘴角,“听说,阮家的人正四处求送子观音。”
送子观音四个字一出,魏夫人的身子一震,她如见鬼神一样盯着苏绛唇,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就连自己的儿女们也不知晓,为什么她知晓了?
世人都不知道,这京城百里外的有一处庙观,听说里头的送子观音最为灵验,而庙观的主持,最擅长的也是雕送子观音,可这个主持,有个习惯,那就是不轻易为人雕送子观音。偏偏,魏夫人的娘家,曾经救过这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