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着太后,王贤妃却从太后的眼里看到贪婪,yu望,还有一丝阴毒。王贤妃的手紧紧握起,她知道,太后要的不是幼君登基,而是权掌天下,一旦有人阻碍了她,王家也好,皇上也罢,都是她的牺牲品,甚至自己,还有自己的母亲,都有可能被她牺牲掉。
一想到王太后是要踩着她的亲人尸骨往上爬的时候,王贤妃的心里卷起了狂澜骇浪,不,她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一定得阻止。
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到极点了,人反而镇定下来。平日里,王贤妃就不是一个能掩饰自己的人,今日,猜到太后的想法之后,她居然能做到不动声色,就连太后那样的狐狸,也没有看出一丝迹象。
苏绛唇听到这个消息,暗自咬牙,到底是什么人递话过来的?若是阮淑妃,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
南风邵邵自邵伯。想要做到这点,主持中馈的苏绛唇知道,谢德妃肯定花了一点心思。
“早就听母亲说起,表哥娶了一个精明能干的嫂子。今日一见,本宫倒是有几分信了。”谢德妃脸上的笑容,很端庄得体。
拜见了王贤妃,之后就是阮淑妃。苏绛唇一见到阮淑妃,就保持警惕。可阮淑妃见到她,却亲热得宛如姐妹。
谢德妃见苏绛唇没有追问,心中就添了几分喜欢,对着苏绛唇颔首道:“时候不早了,王贤妃那边,你快点赶去。”说着,就吩咐自己的宫女带苏绛唇抄近路。
苏绛唇听到谢德妃说的这句话,有点愣住了,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却不敢开口问,她知道,皇宫里的人,都不喜欢直来直去的,就算自己问了,估计也是白问。“谢谢娘娘的提点。臣妾铭记在心。”
不过,等她和其他命妇会合,进了王贤妃的长信宫的时候,苏绛唇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阮淑妃心中想挽留,却找不到借口,也只能故作大方要宫女送命妇出门。
阮淑妃按照惯例,赏赐了不少好东西下来,那些命妇见阮淑妃的手笔比王贤妃的手笔还要大,心中暗暗嗤笑,想着收买人心,怎么就不照照镜子呢?——
那些命妇心中暗暗称奇,这淑妃真不愧是个人物,刚刚陷害了人家,此时见到人,还能笑的如此欢畅,可见是个有心机,有城府的人。这样一来,那些命妇更不放心了,有这样的顶头上司,只怕觉都睡得不安稳。
王太后和王贤妃又说了几句闲话,内容无非是嘱咐她,在命妇面前,千万不要留下跋扈的形象,更不能随意得罪这些命妇。
阮淑妃很会察言观色,见那些命妇脸上没有欣喜之色,就暗暗揣测,是不是送的东西不如其他的贵人?就在这个时候,景王妃先起身,说要去拜见宫中其他的太妃,不能久留。
再说,皇宫是什么地方?若是真正单纯的人进来,只怕不到三个月,就成了一堆白骨,白白成了人家的踏脚石。史书上的写的贤后,未必是真的贤惠,那些恶毒的皇后,也不见得真的恶毒。
谢德妃端起龙泉窑剔花盖盅,用盖子拨着盖盅里的茶沫子,吹了一口气,才吃了一小口,然后盖上盖盅,缓缓对着苏绛唇道:“这些都是客套话,本宫也不想多说。今日留你下来,就是提醒你一句话,这皇宫里头,凡事要多想想,多看看,多动动脑子。”
苏绛唇看着她的笑容,暗暗心想,她每天都是端着这样的笑容过来得吗?“谢谢德妃的褒奖,臣妾不敢当。”
王贤妃很乖巧地站在一边听着,王太后见她如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就先让王贤妃回自己的宫里,等着诸位命妇拜见。
苏绛唇一路随着那些命妇走出去,却在踏出门槛的时候。
何况,刚才阮淑妃接见自己的时候,为什么不挑明了说?本来,魏昭仪也算是宫中的贵人,阮淑妃在众人面前提起,相信没有人在意。倘若递话的人不是阮淑妃派的,还有谁知道自己和魏丽娟的关系?
她能够在王太后的眼皮底下生活,还能得到宫中大多数的人的交口赞誉,这个谢德妃,只怕比王贤妃和阮淑妃更有心计,更为城府。不过,只要本心不坏,有点心计和城府算得了什么?
苏绛唇随着命妇们去了含章宫朝拜谢德妃。谢德妃这个人中规中矩,该说的话,一句不落,不该说的话,是半字不露,赏赐的东西,算不上什么贵重,却是各个命妇都满意。
大约一炷香功夫之后,各个命妇都起身告辞。苏绛唇本想随大流告辞,却被谢德妃留下说了几句话。
一个宫女逮了一个空隙,悄悄凑近苏绛唇的身边道:“魏昭仪娘娘病了。”然后,那个宫女就迅速离开了苏绛唇的身边,朝着前面走去,似乎之前,并没有和苏绛唇说话似的。
苏绛唇跟着宫女离开了含章宫,朝着长信宫走去。在去拜见王贤妃的路上,她都在思考谢德妃的话。谢德妃一向是低调做人,怎么会无端端说出这样的话?
就在苦苦思索中,苏绛唇跟着那些命妇拜见了太妃们。那些太妃,有的风光无限过,有的一直默默无闻,可如今都住在一处,闲暇的时候,凑在一起说话解闷,再也没有当初勾心斗角的心思。
对这些外来的命妇,太妃们也不再热衷,随意赏了点东西,就打发这些命妇走了。
等拜见完了宫中的贵人,苏绛唇知道,接下来,在宫中还有一场晚宴。臣子那边,有皇帝作陪,命妇这边,有皇后作陪。如今皇后未立,今晚不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