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阮沉鱼瞪着一双喷火的眼睛瞅着自己,魏丽娟缓缓从她身边经过,然后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丢下一句话:“阮沉鱼,请你记住了,我这辈子一定要你们阮家血债血偿的。”
阮沉鱼浑身一震,不敢相信这是魏丽娟的话,对上了魏丽娟的视线,看到原本柔和的眼眸里盛满了怨恨,阮沉鱼终于知道,那个待自己如亲姐妹的魏丽娟已经不存在了。
冷哼一声,魏丽娟缓步走进了乾宁宫,一进乾宁宫,魏丽娟先行礼,然后见那个报信的小太监还跪着,嘴角闪过了一丝笑意,随即,她就红着眼圈道:“陛下,不管臣妾怎么劝说,贵人执意不肯走,再这样下去,那孩子怎么办?”
尤其是谢德妃肚子里孩子,更是在文帝的预期之外。文帝本来想等新的秀女入宫之后,再停止避子汤,让谢德妃和魏昭仪同时有孕,这样的话,可以平衡后宫的势力,却不曾想,谢德妃却在暗中换掉了避子汤,狠狠扇了他的一巴掌。
没有多久,外头就听到阮沉鱼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魏丽娟的眼里闪过一丝光,阮沉鱼,这是开始,不是结束的。
魏丽娟抬起一双秋水盈盈的眼眸道:“不,臣妾不心疼,臣妾只是担心孩子罢了,如果她继续折腾下去,对孩子不好。”
文帝见魏丽娟蹙起眉头,随口问道:“怎么了?心疼她了吗?”
魏丽娟闻言,想到当初自己的剖心剖腹又如何?阮沉鱼还不是将自己当成傻子?入宫之初,魏丽娟也因为后花园的事情防备过阮沉鱼,可她的耳根子软,禁不住阮沉鱼几句好话,结果,白白成了阮沉鱼手里的一颗棋子。“陛下,有些人,你对她好,她未必领情的,就是臣妾到如今也想不明白,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让沉鱼妹妹如此忌恨臣妾,三番两次……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臣妾再翻出来,不知道的人听见了,还以为臣妾有心在陛下跟前挑拨是非。”
文帝闻言,望向了魏丽娟,眼里充满了深思。
魏丽娟听到这句话,心中大定,扬起笑脸对着文帝道:“陛下,臣妾过来,可不是存心给你添堵的,而是看到后花园里的玉腰楼开了花,特地请陛下移驾过去看看。”
想到孩子,文帝的心中难免又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谢德妃,这些日子,文帝一心扑在铲除王氏这件事上,却不曾想,他身边的德妃,居然趁着这个时机,开始在后宫里布置自己的势力,倘若这件事再发展下去,不出十年,又一个王氏。只要想通了其中的厉害,文帝就不寒而栗,这后宫之中,真的是片刻都不能分神,稍微放松一下,那些人就如蛀虫一样,迅速占领领地。
小太监得了这么一个口谕,都吓了一跳,慌忙行礼退下去,将口谕传了下去。
下面都是免费的,不算钱的。
“她这个做母亲的都不心疼孩子,你何必为她操心。”文帝心中烦乱,口气之中不由地带出一丝急躁。
“陛下说这话,分明是取笑臣妾,什么叫知足常乐?你倒不如说臣妾不思进取,一心就花在吃喝玩乐上。”魏丽娟挽着文帝的手臂,撒娇道:“臣妾的娘亲都嫌弃臣妾,你可不能再暗地里笑话臣妾,要不然的话,你让臣妾怎么出去见人啊?”
提到孩子,文帝的心倏地一软,是啊,孩子该怎么办?那个阮沉鱼实在是可恨,自己想要死,何必拖着腹中的孩儿一起受苦?“传朕的口谕,阮氏贵人深蒙圣恩,却恃恩而骄,恃宠而纵,屡教不改,着实可恨。命尔等将其送回宫,无朕之口谕,不得私出宫门一步,违令者斩立决。”
文帝听了此言,摸了摸魏丽娟的头,宠溺道:“怎么会,朕怎么会嫌弃爱妃,你要吃喝玩乐,是吗?那朕答应了,只要朕在的一日,一定让你日日有好花赏,夜夜有好梦,怎么样?”
文帝听出了魏丽娟话里的沮丧,知道她不是有心在自己面前挑唆,而是实在不甘心被阮沉鱼利用。想到前世的魏丽娟惨死,文帝的心一软,道:“你放心,朕心中有数。”
“哈哈,爱妃此言差矣。”文帝看到魏丽娟带着一丝懊恼的神情说起这件事,心情愉悦。“这人,不该太贪心,知足常乐,才是做人的根本。”野心大,不安分守己,那才是最让人憎恨的。
南风邵邵自邵伯。当初为了打压阮沉鱼,他暗示过王贤妃,让王贤妃暗中动手的,以他对王贤妃的了解,肯定会对这个孩子有所行动的,可为什么到现在,孩子还是好好的?当然,最初的时候,文帝是怕这个孩子的存在威胁自己的生命安全,后来的局势稳定,就想着借这个孩子稳定人心,如今见阮沉鱼得寸进尺,心中厌恶加剧,反倒觉得这个孩子的存在,让他缚手缚脚。
等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的话太露骨了,于是,他又转了一个方向,“想当初,你待她如自己的亲姐妹,她待你如何?不是朕薄情,实在是她不识抬举,朕三番两次叮嘱她要养好胎,什么都别想,可她偏偏屡教不改,妄图以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朕。朕乃堂堂一国之君,受制于一个妇人,说出去,实在是可笑之极。”当然,文帝根本不晓得,谢德妃在这件事上,暗中又推了一把手。
或许谢德妃以为自己是嫡妻原配,生育嫡子那是理所应当的,那么,她也不可以擅自决定这件事。要不要停止避子汤,那是帝王的权利,不是一个后妃可以置喙的,偏偏谢德妃依仗自己的身份,暗中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