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丽娟的呼吸急促起来,她想起前些日子,母亲托人捎来的信笺,里头就有暗示,叫魏丽娟借机除掉阮沉鱼,以报父仇。
握紧了拳头,魏丽娟的神色变幻了好几次,其实,她早就恨不得吃阮沉鱼的肉,喝阮沉鱼的血,可眼下,她若是动了阮沉鱼,会不会给谢皇后找到把柄对付自己?
就在魏丽娟犹豫不决的时候,紫燕上前低声道:“娘娘,若是贵人现在就死了,皇上不单单要风光大葬,还要恢复她淑妃的身份。”
和化花花面花荷。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谢皇后见自己的打算再次落空,银牙都咬碎了。“妹妹思虑得就是周到。”
一盏茶功夫之后,其中一个太医就对文帝道:“阮贵人的身子无碍,微臣怀疑是胎儿有问题。”
文帝闻言,狐疑看了魏丽娟一眼,魏丽娟回了文帝一个笑容。
魏丽娟望向了谢皇后,眼里一片清明,幸亏自己听了紫燕的话,不然的话,不就现成的把柄给人家握住吗?“皇后娘娘过奖了,臣妾只是尽一点绵薄之力罢了。”
魏丽娟到了阮沉鱼的寝宫,就看到那些宫女端着一盆盆血水出去,看得人心惊胆颤的。她先找来了稳婆问话:“孕妇怎么样了?”
文帝对阮沉鱼是厌恶,可对孩子的出世,还是充满了期待,先是问了稳婆几句,见稳婆说情形不妙,文帝的眉头也蹙起了。
谢皇后嘴皮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反正,她也不急,对付魏丽娟,她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产房里,浓重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里,魏丽娟用帕子掩住自己的鼻子,走到床前。
“沉鱼,你怎么样了?”魏丽娟轻声细语问道。
阮沉鱼听到魏丽娟的声音,睁开眼睛,狠狠剜了魏丽娟一眼。魏丽娟见她还有心思瞪自己,心就放下了一大半。
“爱妃,你可宣了太医?”文帝突然出声问道。
魏丽娟看出太医们的为难,上前道:“按皇上的意思做,本宫进去,劝说妹妹几句。”
就在此时,太医们入宫了,文帝就让稳婆安排太医们进去诊治。
魏丽娟抬眸,坦然道:“臣妾一早就宣了太医入宫,不过,眼下是宫门落锁的时辰,只怕太医入宫,也要一些时辰。”
阮沉鱼一头汗水,脸色苍白,躺在床上,一动都不动,活像一具尸体。
文帝放心了,就让魏丽娟进去。
谢皇后见太医为难,就道:“可有什么麻烦?”
可魏丽娟却放弃这样的机会,把皇帝叫来,就为了在皇帝面前表现自己大度的一面,实在是可恨之极。
“可有法子救治?”文帝沉声问道。
文帝见太医如此说,点了点头,就道:“开方子吧。”
就在这个时候,皇帝和谢皇后匆匆赶来了,魏丽娟赶紧上前行礼。
几个太医面面相觑,最后道:“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魏丽娟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快意,想不到阮沉鱼会有这样的下场。
“就是这药方,臣等不知道该如何开?”其中一个太医觑了皇帝一眼,“不同的症状,自然要不同的药方。”
魏丽娟一听,理智回笼了。可不是吗?若是阮沉鱼死了,皇帝为了安抚那些为阮家效过力的官员,自然要大大封赏阮沉鱼,到时候,自己的后代子孙,还要给那个贱人跪拜行礼,供奉香火。若是自己再耐心等两年,两年之后,陛下的江山坐稳了,到时候,拿捏一个小小的贵人,比捏死蚂蚁还要容易。小不忍则乱大谋,她都等了这么久,也不在乎多等一些时日。
文帝听了这句话,微微一惊,他记起了自己唆使王贤妃做下的那件事,可胎儿能活到现在,不就说明了他生命力旺盛吗?怎么可能有问题?
谢皇后听到这句话,暗喜,只要魏丽娟忘了这茬,也难免背上拖延救治的罪名。
谢皇后在一旁听了,狠狠掐了自己的手心一把。本来,她就得了消息,知道阮沉鱼提早生产了,故意不理会,还不是想到阮沉鱼和魏丽娟有旧怨,作为死对头,魏丽娟是绝对不会放过阮沉鱼的,因此,她就故意不出面,看着魏丽娟怎么处置。要知道,这可是报仇的大好时机,错过了这次,魏丽娟这辈子未必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
“启禀娘娘,贵人主子刚刚破了羊水,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大量流血,如今,就只能看天命行事了。”稳婆垂眸,轻声细语道。那端出去的血水,当然不是阮沉鱼流下的,阮沉鱼流出来的血很少,宫女用布抹了她下身的时候,自然要用热水。热水混着血水,看上去,就好象一盆鲜血似的,难怪华贵妃看了之后,身子会摇摇欲坠,这种场面,作为稳婆也害怕,何况还是没有生过孩子的嫔妃。
文帝听了太医的话,就知道是问保大人还是保小孩这个问题了,他略微思索一下,就道:“两个都要保住。”
太医们为难了,按照阮沉鱼这样的状态,莫说保小孩,就是保大人也是岌岌可危。
魏丽娟的目光扫向了她的下身,下面隐隐有血水流出来,速度极为缓慢,却足够消耗阮沉鱼的性命。
太医们有点糊涂了,这是要保大人,还是要小孩?
勾起一丝笑,魏丽娟对紫燕吩咐道:“你吩咐下去,宣太医入宫。顺便,给皇上报个信吧。”
文帝放心了,他会问魏丽娟,就是怕这个丫头一时糊涂,想公报私仇,到时候,自己想替她掩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