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绛唇见她同意了,心底十分高兴,还顺便将她当初寄放在自己身边的匣子还给了楼轻云。楼轻云却将匣子推给了苏绛唇。“这些日子,打搅你了,这点东西,你就留着做念想吧。”
苏绛唇闻言,生气了,指着匣子道:“难道我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吗?”
楼轻云的眼圈一红,随即笑着道:“我是清楚姐姐的为人,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把这样重要的东西托付给你。姐姐,这些日子,我们母女二人,给你添了这么多的麻烦,我心底实在是过意不去,这点钱财,就当是你帮我在江南置产的银钱,这样子,我去江南住,也住的心安。”
寿王妃靠在翡翠色织金缎大迎枕上,望着自己这个孙子。
寿王妃在小世子妃的搀扶下,坐到东次间的炕上,那炕上摆着一个紫檀木雕缠枝牡丹纹炕几,炕几上就摆着铜鎏金双龙香炉,此刻正燃着袅袅的沉香。
“你想说,那是我的亲侄女吗?”寿王妃瞪着小世子,恶狠狠道。“既然你知道她是我的亲侄女,那就是你的表姑。你们中间隔着一个辈份就不说了,如今,你们男婚女嫁,各有归宿,为何你要死死缠着她?难道不逼死她,你就不甘心吗?”
楼轻云之前陪嫁的几间铺子,都是寿王府置办的,楼轻云离开王府的时候,就将地契还给了寿王妃。寿王妃派人送回来,楼轻云坚决不要,最后,是苏绛唇从中说合,将铺子变卖给苏绛唇,然后苏绛唇拿着那些钱,给楼轻云在江南置产。当然,楼轻云变卖那几间铺子得来的钱,放在江南置产,最多也就是多买了一两间铺子。至于楼轻云在江南买屋,还有置办田产,有一部分是动了苏绛唇自己的妆奁置办的。苏绛唇自然不会和楼轻云计较,对她来说,这点银钱算什么?她看重的就是楼轻云那份好心肠。
小世子抿着嘴,瞪着自己的脚尖,最后,才呐呐回答道:“是的。”
楼轻云并不傻,江南的东西虽然便宜,价格也不低。苏绛唇帮着她置产,买屋,请镖局,雇官船,哪样不要银子?尤其是雇官船一起南下,若不是动用了侯府的人脉,是绝对做不到的。单单这件事,就算楼轻云把全副身家送给苏绛唇也值得。
门一打开,小世子就不管不顾往门外冲出去,却在门口撞上了寿王妃。
小世子见寿王妃一直看着自己,大气不敢出,生怕惹恼了这个祖母,别说出门找楼轻云,只怕自己的屋子都出不去。
寿王妃冷冷瞪了小世子一眼,小世子就乖乖退回里屋。
“我出去走走。”小世子梗着脖子回答。
摩挲匣子上的花纹,楼轻云低声道:“姐姐,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欠姐姐的恩情,这辈子我是还不清的。这点东西送给姐姐,就是想让自己的心好过一点,绝对没有侮辱姐姐的意思。”
韩芳被小世子恶狠狠的模样吓坏了,请来了寿王妃。
对这个孙子,她曾经给予厚望,如今看来,却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若他不是长子嫡孙,只怕这小世子是轮不到他来做的。唉,儿子没有本事,不能挑起王府这个重担,偏偏这个孙子,钟灵毓秀,却偏于优柔寡断,儿女情长。
楼轻云想了想,最后还是摇摇头,道:“不,这银子,还是留在姐姐身边,我留在身边多有不便,万一有人知道我身上有这么多的银钱,只怕……再说,你也说的对,以后姐儿长大了,也需要添置嫁妆。我这个做娘的,没有多大的本事,就麻烦姐姐帮我收着,若是姐姐肯帮忙的话,就帮我在京城里留意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若是有的话,就买下来,就当心月以后的陪嫁铺子,你说如何?”
“听韩芳说,你闹着要去找轻云?可有此事?”寿王妃的声音软软的,自有一股威势。
苏绛唇的话,让楼轻云无地自容。她一直感到内疚,觉得自己存在,就是给苏绛唇添麻烦,为了减轻心理的负担,她才想着把这匣子的东西送给苏绛唇,这样,也减轻了她的歉疚和不安。却没有想到,自己这样做,分明就是打苏绛唇的脸,若是苏绛唇收下,就是谋算孤女寡母的救命钱,传扬了出去,好心却成了居心叵测。
苏绛唇听了,站起身冷笑道:“说来说去,你就是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我若不是当你是亲人,用得着这样贴心贴肺的吗?说句掏心窝的话,若不是当你是自己的亲妹妹,我是不会沾这个麻烦的,你要知道,侯府如今是树大招风,我再糊涂,也不会为了一点银子给侯府招来麻烦。”
小世子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撕了韩芳。
“你呀,怎么不为心月想想?你们孤女寡母的,日后要使钱的地方多了去。再说,等月姐儿大了,也需要嫁妆。江南那边谈婚论嫁,都是以聘礼和嫁妆的厚薄来议亲的,难道你不希望心月日后嫁个好人家吗?”苏绛唇的怒火慢慢熄灭,她坐下来,轻声细语劝楼轻云道:“我现在贵为侯爷夫人,要钱还怕没有吗?这银子,你留在身边防身,比留在我身边强多了。”
看到寿王妃的那刻,小世子的嘴角抽搐了两下,然后恶狠狠瞪了小世子妃几眼。
“你找她做什么?要给她收尸吗?”寿王妃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尖锐起来。
裁幻总总团总,。韩芳躲到寿王妃身后,寿王妃用手护住了韩芳,冷着声音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小世子犹如被人淋了一盆冷水,从头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