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绛唇拉着苏瑶坐下来,道:“羞辱?是我请你上门来的吗?”
赵夫人气得胸脯起伏不停,看了苏绛唇一眼,又看了苏瑶一眼,然后冷笑道:“真以为你们侯府就了不起了吗?我们赵府就该伏低做小,看着侯府的脸色过日子吗?”说着,赵夫人抬起手来,指着苏瑶的鼻尖道:“你这个小蹄子,真的以为有侯府护着,我就拿你没有法子吗?多言,善妒,忤逆,不孝,yin荡,随便挑一样,都能把你休出去。”
苏瑶的手指甲紧紧嵌入手心里,她一直以为,赵夫人看她再不顺眼,也不会在自己怀孕的时候,提出这样的事情来。如今,她真的是高估了赵夫人,人家根本不在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倘若她有一丝在意,也不会……越想,苏瑶的心越寒,赵府,真的是没有把自己这个儿媳妇当成了自家人。“赵夫人,既然如此,那你就给我一个痛快吧。”
想起那日,他跪在自己面前泣不成声,苏瑶想起的时候,就觉得心痛。为什么?明明是夫妻,却不能做一对同命鸟?
人就是很奇怪,明明靠的很近的时候,却看不清对方的好或者坏,离远了,才知道他的好或者他的坏。也就是这些日子,苏瑶慢慢想通了,赵文轩置外室,一定不是他的主意,他这个人做事喜欢坦荡荡,又怎会做出这等猥琐的行径来?
苏绛唇低头瞧着自己衣襟上大片的水渍,浑不在意道:“不过是一件衣衫,没有什么了不得的。”说着,苏绛唇伸手,帮苏瑶掠去鬓角的碎发,道:“倘若他心中念着夫妻之情,必定不会写下休书的。”
迎着赵夫人如刀锋一样的目光,苏瑶继续道:“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谁把话收回去,谁下辈子投胎就做畜生。”
想到这点,苏绛唇的眼里露出一丝寒光,苏瑶这件事,她是不会轻易罢手的。看到苏瑶,就宛如看到前世的自己。前世自己孤苦伶仃,无人出头,可今世的苏瑶却不同,有自己和苏锦,还怕没有公道吗?
苏绛唇见苏瑶如此悲伤,不由想起了在书中读的一篇故事,那对夫妻十分恩爱,也是因为婆母的逼迫才被迫分离。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最后,夫妻二人殉情而死,死后合葬一个墓穴,不知道那个恶毒的婆母,有没有后悔自己的行径?
道对她也。苏绛唇轻轻唤了一声,苏瑶的眼泪就落下来,她扑在苏绛唇的怀里,大声哭泣道:“嫂子,我是不是很勇敢?”
苏绛唇叹息,孝顺的人有好处,就是心比较软,不会和宋子俊一样,一点余地也不留,不过,这样的男子,也常常会让妻子受委屈,因为他舍不得母亲受委屈,也只能让妻子多受一点。“倘若他连这点主意都不能自主,我这个做嫂子的,也没有什么好话为他说了。”若是赵文轩有心挽回这一切,就该和赵夫人摊牌,夫妻二人分府单过。一旦分家之后,赵夫人就算想对苏瑶不利,也没有那么容易。
苏瑶听到苏绛唇的话,却想起了赵文轩的外室,心中又是一痛,也许,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吧。“嫂子,你别忘了,这世上,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我如今在他眼里,只怕是……”
谁知,不到半个时辰,赵府就送来了休书,苏绛唇接过休书,就亲自拿过去给苏瑶看。苏瑶见到休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苏绛唇拍着她的后背道:“你这个傻丫头,怎么就没有看仔细呢?”
“是,苏瑶很勇敢。”苏绛唇知道苏瑶心里的悲伤,不管这桩婚事如何了结,对一个女子来说,所受的伤害,绝对不是外人能想象的。
有些亲事是为了政治利益结合的,如果娘家或者婆家出事了,对出嫁女来说,都是一件悲惨的事情。一旦娘家丢了官,或者婆家失了势,都会导致出嫁女孤立无援的地步。
苏瑶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消失了,唇角露出一丝苦笑道:“他是个孝顺的人。”但凡赵夫人说的话,他没有一句敢忤逆的,也难怪赵夫人偏疼他多过其他的孩子。
有一得必有一失,一饮一啄,皆有定数,苏绛唇突然想起了这样的佛语。也许,从一开始,苏瑶命里就必须有这个劫难吧。
剩下的话,苏瑶真的没有办法说出来,夫妻恩爱,却为了赵夫人这样的婆母,弄到这种地步,是天意弄人,还是说她苏瑶命薄?若是摊上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她苏瑶就可以劝服自己,那个男人根本不值得自己留恋。可苏瑶心里清楚,赵文轩并非那种人,他的苦衷,苏瑶也能猜出一二。这些日子,她闲来无事,就常常想起成亲之后的点点滴滴。
苏绛唇心里真的后悔了,如果当初,不是选了赵家多好。可是,苏瑶不嫁给赵文轩,难道嫁给谢家吗?说起来,谢家才真的是龙潭虎穴,如果苏瑶进去了,一旦他们无法掌控苏锦,就肯定不会放过苏瑶。倘若是谢家的人动手,只怕苏锦和自己未必能及时察觉,也未必敢如此明目张胆去对付谢家。谢家的权势,楚国公的势力,和赵府是不可同日而语的。jte。
下面的字,不算钱的,其实,关于昨晚婆家和娘家之间的关系,有些亲认为雅戈说的太多了,雅戈想解释一下,就是那段话,不单单是指明婆媳难以相处,也指联姻之间的制衡之道。古代的人讲究门当户对,娶回来的妻子不能太跌份,因为这样对仕途没有任何帮助,同样的,娶回一个太有势力的妻室也不见得好事,因为会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