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派出所的大门,小芹幽怨地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一个小伙子。泡*书*吧(..)小伙子羞愧地低下了头。这个小伙子目前正在和小芹谈恋爱,现在他知道,他们的这场恋爱肯定到此为止了。
在发生冲突,血溅坟场时,他没有出手相助,已经是很不够意思了。现在,他竟然也不敢在检举材料上签字,这就完全是王八蛋了。他怕什么呢,不就是一条贱命吗,怎么就对那些黑恶势力如此惧怕呢?
小芹的父亲、母亲、哥哥三个人都受了重伤,父亲方老六的脑袋几乎变了形,肿胀如斗。母亲的身上挨了三刀,两根手指没砍掉。哥哥的前胸和后背上被砍了十几刀,右脚的脚筋也被砍断。
有两个警察过来察看了几个人的伤势,并对他们的伤口进和了测量和拍照。随后,就再也见不到警察的影子了。
方小芹多次到派出所去追问,得到的回答是案件正在调查中,那个下令打人的大金牙已被通缉。看到警察们有些糊弄自己,小芹就又到乡政府去诉说。乡政府倒是很重视,很快就给了意见,说是打人那一方愿意拿出2万元的赔偿费,让小芹一家撤诉。方老六一听就气坏了,两万,连三个人的医疗费都不够,这打就算是白挨了。方家就坚决不同意,他们不同意,十八子那一方也就干脆不照面了。小石村的选铁工程仍在热火朝天地进行。
半个月以后,方老六刚能下床,他就强撑着让人把他送回到了小石桥村。一进村,家里也没进,直接就到了方家的坟园。一看眼前的场景,方老六顿感天旋地转。眼前除了还有一棵孤零零的老柏树外,连一个坟头也不见了。几块早已朽掉的棺材板和一些散乱的人骨被远远地抛在下面的坡沟里。几只精瘦精瘦的饿狗正围在那里扑腾。
天啊,这是什么事啊!我方老六对不住祖宗啊!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就坐在那棵老柏树下痛哭起来。
几个同村的老人看方老六哭成这样,也感到心酸。他们就过来劝方老六,并给他出些主意。他们又让方老六回家找了几块破单子,先把这些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祖上的骨尘包起来,放在家里。等到选好了坟地再重新进行安葬。
这一夜,方老六坐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越想越生气,这明明是**的天下啊,难道像十八子这样的混蛋就没人管了?
第二天一大早,人们发现,方老六已经吊死在了自家坟地的那一棵老柏树上。
听到这一噩耗,躺在卫生院病床上的方老太太当场就昏了过去。后来经过抢救,虽然醒过来了,却只会啊啊,不会说话了。小芹的哥哥是干着急没有办法,因为他起不了身。父亲方老六的丧事就只好有小芹来*办了。
方老六的棺材仍葬在了自家的坟地里。这一次,十八子的人没有上前阻拦。在同村几个邻居的帮助下,小芹又重新将坟地围了围,并将放在屋内的那几具骨尘重新安葬了。让人无奈的是,这些骸骨也分不清谁是谁的了,只好一堆算一个,草草掩埋了。
奇耻大辱,这在当地老百姓的眼里,简直就是无法忍受的奇耻大辱!这真是欺人太甚、天理难容。
方小芹多次找乡政府,可都没有结果。就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有人说,她可以去县里找吴县长。吴县长就是分管矿山整治的,而且这个吴县长还待人很好,没有架子,是一个清官。
听完了方小芹的哭诉,吴天然有些愤怒了。小芹一家全家被打,三人重伤,一人上吊。为治病,已花去了3万多元。这些钱都是小芹几十块、几百块借来的。而十八子一方一分钱也没有拿,凶手依然逍遥法外,铁粉仍然在开工生产。更让吴天然愤怒的是,三天前他还到小石村所在的乡镇调研,书记和乡长都说这里的矿业秩序良好,没有一点安全或不安定因素。
听到这里,吴天然就说:“小芹,你说的情况我都记下了。今晚你就在县城住下来,明天我和你一块儿去你家。”
小芹听吴天然这么说,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吴天然就打了一个电话,很快,事务局的局长董金来就赶了过来。吴天然就让他将小芹安排到县委宾馆休息,并交待他明天备好车,让政府办值班室通知县公安局李大爽局长、政府办李小爽主任、土地局杨成法局长明天上午8点半和他一块儿去小石桥村。
第二天上午,李大爽的警车走在最前面。吴天然的车排在第二,小芹也坐在里面。李小爽和杨成法坐在一辆车上,车是土地局的。因为天上仍飘着细细的雪糁,车速就无法放开。到大石桥乡的地界上时已经是上午10点半了。
刚到大石桥乡的地界,吴天然就看到一辆车停在路边,小车的尾灯还在不停地闪烁着。
李大爽的车放慢了速度,停了下来。吴天然的车刚停下,路边就上来了两个人朝他打招呼。吴天然一看,一个是乡里的书记胡小云,一个是乡长王大壮。吴天然便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和这两个人一一握手。
胡小云说:“吴县长,你这顶风帽雪的到我们乡视察工作,我们太感动了。”
吴县长说:“胡书记,这都是咱们的工作不是?”
王大壮就说:“吴县长,外面冷,还是上车吧。”
吴天然说:“走,咱们上车。”
胡小云问:“吴县长,咱们先到哪去?”
吴天然说:“到小石桥村。”
胡小云说:“好。”
胡小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