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孽走后,你一直在山里边混日子,这没有什么,毕竟你被他折断了很多翅膀,一时间找不到方向很正常。你出山之后,稀里糊涂的混上了黑道,虽然不是什么正经事情,但总算是有事可做了,不再像以前那么空虚。”
“你在黑道上还没有混出个所以然来,又莫名其妙的参了军,虽然你的性格太过刚强不适合从政,但是如果在军队里边倒也适合军队生活。可你连部队生活都还没适应呢,就又开始往情报特工方向发展,这也不算过份,谁让你继承了杨孽的衣钵呢,咱们杨家的男人也适合干这种事情。”
“特工的本职工作你还没有做好,你就又开始掺合进了家族争斗之中,渐渐从别人的家族争斗扩展到了自己的家仇中,自己的家仇还没报,你又开始跟国际上的家族产生关联,现在又开始将脚伸进赌场里边。到了现在,你表面看起了风光无限,但实际上你一事无成。开始的时候我很好奇,我以为很多事情都只是你的障眼法,可是从你被张杭一步步的牵着鼻子走、从仇雪为了你不得不诈死、从联合国核监会的特工准备抓你去海牙受审,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心中有计划的行动,而是盲目的随波逐流。随波逐流没什么不好,像杨孽一样,落得个潇洒自在。可我知道,杨孽那种生活不是你想要的。但是我又想不通,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能不能告诉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苏丝脸不红、气不喘地说了一通让叶初九无地自容的话语。
叶初九尴尬地挠了挠头,除了傻笑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说些什么。
苏丝将最后一块地瓜皮上的瓜瓤tian干净后,这才意犹未尽地拿起湿巾擦起了手:“现在的你,和当年的杨孽一模一样。两个人都是一样精力旺盛,人到哪儿,事就跟到哪儿,女人也会跟到哪儿。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当一个人将有限的精力花在无限多变的生活中时,他就会如同那没头的苍蝇一样,既没有归属感,也没有方向感,更没有安全感。在这种情况下,他身边的人也是一样,看不到希望更看不到明天。所有人都以为我不让杨孽找别的女人是因为我恨他,其实不是,我只是不想让他再因为女人而颠沛流离。沈钟毓和仇雪这两孩子就是在这一点上对你太过纵容了,再让你现在活得这么累,更让自己活得那么痛苦。其实,人活一辈子,只要把一件事做好就行了。虽然懂得有些晚了,但是好歹杨孽后来也懂得了这个道理,所以他全心全意的培养你。可惜,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的性格培养出来的人,早晚会像他一样,成为一个失败者。”
听到苏丝将杨孽评价成了一个失败者,叶初九的脸上有些不太乐意了,他还没有来得急开口表达自己的观点,苏丝就已经cao控着轮椅走向了一旁的茶几。“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我没有制止杨孽错误的行为,是因为我爱他,他无论闯多大的祸,我都能保住他的性命。可你不一样,你没有他幸运,我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我不能任由你继续这么东一下、西一下的瞎闹下去。”
叶初九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被苏丝说得一点儿一点儿地咽回了肚中,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苏丝叫道:“您一直在保护着舅姥爷?”
苏丝微微一笑:“不然呢?你以为就凭他杀得那些人、惹得那些祸还能安度晚年?狂妄、自负、目光短浅、自以为是这就是他,也是你。你和他唯一不同的是,他从来不听女人的话,而你却对女人的话惟命是从。你们俩,要是在这一点上中合一下的话,杨家也不会如此没落。”
想要辩驳,却又无言以对。纵是心中有百般不服,叶初九此时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面红耳赤的叶初九只能是“吭哧吭哧”地借着啃地瓜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苏丝将一杯热气腾腾的茉莉花茶推到了茶几的边缘,声音轻缓地说道:“不要以为自己很聪明,你在别人眼中,就是那在宣纸上流淌的墨水,一目了然。你以为今天的比赛只有你赚钱吗?我告诉你,你赚到的钱都不足别人的十分之一。钱都被别人赢去了,可是这个和世界赌坛作对的黑锅却是背在了你身上。”
叶初九一脸不服气地说道:“不会吧?没人知道我到底想要做什么,就连马姨他们都是最后才知道的。”
苏丝漫不经心地泯了口茶,淡淡地说道:“有很多事情,不需要知道,能够猜到就行了。你和你的朋友,借着这次比赛赢了五十二亿欧元,可是伯恩这次要付出去的赔偿却是四间日盈利在五百万美元的赌场,听到这个数字,你还觉着自己很聪明吗?”
叶初九身子不觉一震,半晌都没有从苏丝说得数字中缓过劲儿来。
苏丝轻轻叩了叩桌子:“茶得趁热喝。”
被叫醒的叶初九连忙坐到了沙发上,心思根本不在茶水上的他无比认真地看着苏丝问道:“舅姥姥,您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话一出口,叶初九就觉着有些不妥了,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叫了舅姥姥,是不是有点太唐突了?没成想,苏丝却是对这个称呼感到很满意,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呵呵,就冲你这一句话,伯恩的损失我就可以当没有发生过。不过,为了防止你再惹上大麻烦,你还是得在我这里生活上一阵。什么时候想清楚自己这一辈子要做什么了,什么时候再离开。”
“啊?”叶初九没有想到,一句舅姥姥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