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卢茂生觉着自己这六十年都白活了。
从一个士兵走到今天卫戎司令员的位子,他看了太多的尔虞我诈,也经历了许多栽赃嫁祸,可是像叶初九这样,能够一步棋就将人推到万劫不复之中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盘踞京城的拓跋家,雄霸南方的汉室,一步棋就将了这两个在北方可以翻手为云、在南方可以覆手为雨的庞大家族,特别是想到叶初九今年才不过二十四虚岁的时候,卢茂生的嘴巴更是情不自禁地张大、张大、再张大。“这小子,要是活到了我这岁数,那还不得……上天啊?”
“陷害,你这是陷害!我根本不认识夏侯野,我也没有……”
“啪!”
拓跋圣哲慌张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他整个人就被拓跋正一个巴掌打倒在地。
拓跋敬天这次没有上前将他扶起,这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儿子,其实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有出息。
在这种情况下,话说的是越少越好。说得越多,只会是让对方抓住你的话柄大做文章,哪怕是一个词汇,都足以让拓跋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拓跋正已经没有了刚刚那居高临下的傲气,而是一脸平静地走向了卢茂生,声音及其尊重地说道:“卢司令员,这件事肯定是个误会,还希望卢司令员能够查清楚,还我们拓跋家一个清白。”
“你放心,我肯定会给你们拓跋家一个清白的!”叶初九抢在卢茂生前面回了拓跋正的话。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拓跋正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无视或者小视眼前这个年轻人了,他神情凝重地看着叶初九说道:“叶初九,我知道你和圣哲有点误会,不过……”
“做为一个党员,一个纯粹的党员,一个正值的党员,我肯定会秉公办理的,绝对不会掺杂半点私心在里边!”叶初九大言不惭地笑道,没错,他就是在笑,而且还是幸灾乐祸地笑,从他的笑容就能看出来,这一切只不过是刚刚开始。
卢茂生面无表情地看着拓跋正,沉声说道:“老哥哥,对不住了,我也是对事不对人,我相信初九会还你们一个清白的!”
拓跋正一听这话,哭死的心都有了,让叶初九调查他们,他们还有什么清白可言?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拓跋正也无法去多说些什么,只能是回头再做打算了。
叶初九眼神充满玩昧地看着拓跋正,高声喝道:“王洪垒!”
“到!”王洪垒连忙跑到了叶初九身前。
叶初九大手一挥,指着院子里边的人叫道:“把所有人,都给我带回基地里边去!还有,把所有没在场的拓跋家人也给我请回去!”
“是!”王洪垒这辈子的底气就没有像现在这么足过,甭管这事最后能不能成,跟着这么一个刚上任就敢拿着拓跋家开刀的领导,他这心里边就是痛快!
王洪垒悻悻地瞥了冯老六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冯老六,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暗保的教官!”
冯老六饶是有一肚子怒火,也只能是接受王洪垒的鄙视。
“初九哥!”拓跋圣灵一听到所有人都要被带回去,不由就有些急了,连忙跑了进来。
一看到拓跋圣灵,这拓跋家的人再次傻眼了。
虽然已经知道她跟叶惊林有那么点不清不楚,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拓跋圣灵竟然会在这种时候以这种方式出现。
“小圣灵,咋了?”叶初九很是亲昵地捏了捏拓跋圣灵的小脸蛋,凭心而论,这个有些天真有些傻的兄弟媳妇,他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初九哥,我爸爸妈妈跟这件事无关,你别抓他们好不好?”拓跋圣灵一脸哀求地说道。
“谁说要抓他们了?”叶初九一脸茫然地叫道。
“你刚刚不是说要把所有拓跋家的人都抓走吗?”拓跋圣灵委屈地说道。
叶初九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大腿:“嗨,瞧瞧我,都忘了这事了。没事,我就是把他们请过去喝杯茶,不会耽误他们陪你吃晚饭。哦,对了,你自己看看,这拓跋家里边还有什么人是不能抓的,你到时候给我列个单子,到时候我请你和你爸妈还有你的亲戚一起吃顿饭,把你和惊林的事给定下来!”
“嗵……”叶初九这一句话,直接就让在场的拓跋家人、暗保成员、铁拳团的人甚至连卢茂生都是差点没有一个趔趄摔倒,这简直就是节cao碎了一地,赤裸luo的徇私啊!
拓跋圣灵一脸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小声说道:“不用了,你就是别抓我爸我妈好了。”
“嗵……”拓跋圣灵这话,则是彻底让拓跋家的人疯了,所有人的心里边都是在骂,你丫得倒是提提我的名字啊?
叶初九不耐烦地看向了众人:“都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抓人。那什么,王洪垒,安排两个人,跟着我兄弟媳妇一起,把她父母给我请回去,记住,得是最高规格的接待方式啊!”
“明白!”王洪垒笑了,那脸笑得跟菊花一样灿烂。
什么叫牛逼?这才叫牛逼!
就是这么赤裸luo的徇私,有谁敢站出来说话?
就是这么明显的欺负人,你能怎么着?
拓跋家的祖宅处周围皆是那警戒区,本来大批人马冲进这里边就已经够让人好奇的了,再看着这拓跋家的人被带走,大家就更是好奇了。
周围家家户户都是站在窗户或者门前看着拓跋家的人一个接一个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