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公威武!”
五个字,高亢激昂、浑厚有力。
八十岁的刀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遍地狼烟的年代,仿佛又看到了那既嚣张又跋扈还护犊子的太师公。
想着想着,刀将的鼻子不由就是一酸,两行热泪难以自制的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真情流露的刀将,让叶初九有些动容,他面带敬意地说道:“我舅姥爷这辈子,什么也没挣着,就是挣着了两个字,‘英雄’!”
“没错,英雄,大英雄,真英雄!”刀将的情绪异常激动,从嘴里边吐出来的字,一声比一声大,最后一字落地的时候,他的拳头都不自觉地举了起来。
无所适从,这是屋子里边其他人的感觉。
刀将的人,不知道应该不应该继续将枪口对着叶初九。
而陈阳和司徒清风,则是一脸的不敢相信,两人甚至都悄悄掐了掐自己,感到疼痛的时候,他们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刀将缓缓将拳头放下,从口袋里边掏出了一盒廉价的大前门,面色平静地起身递到了坐在对面的叶初九手中。
叶初九惶恐地站起身来,道:“刀老,这我怎么受得起。”
“跑不了了,恐怕等那两把刀拿来的时候,我就得叫你一声‘师公’了。”刀将面带自嘲地说道,说罢就拉燃了火柴,用双手捧着火柴,将火送到了叶初九眼前。
叶初九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十分别扭地借着刀将的火点燃了香烟。
借着那根火柴,刀将又替自己点了一根,这一老一少,各怀心事地坐在沙发上抽起烟来。
还跪在地上的陈阳和司徒清风,使劲朝叶初九使着眼色,叶初九却是故意将脸歪向了一旁,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们,这让两人禁不住的感到一阵憋火。
“你们先出去吧,到楼下等着,别吓着别人。”刀将挥了挥手,一个个凶神恶煞般的汉子在第一时间就退出了房间。
几人一走,陈阳和司徒清风就是一脸怨念地站到了叶初九身旁。
叶初九不以为然地瞥了两人一眼,道:“显你们个高啊?还不坐下。”
陈阳白了叶初九一眼,双手呈抱拳状地朝着刀老爷子说道:“老爷子在这呢,哪有我们坐的份呢。”
“那……我是不是也得站着?”叶初九笑眯眯地问道。
“呵呵,趁着那刀还没拿回来,我就倚老卖老的坐会,等刀取回来了,我都得站在你身边了。”刀老爷子苦笑着说道。
“不用不用,咱都是自家人,没那么多礼数。”叶初九小人得志般地笑道,笑的很放肆,也很得意。
刀将漫不经心地瞥了陈阳和司徒清风一眼,不急不慢地说道:“人是不错,就是脑子不太灵光,这种人留在身边,会给你添不少麻烦。”
陈阳和司徒清风两人的眉头不由就是一皱,心中纵是有着百般不悦,两个人也是不敢表露出来,只能是强颜欢笑的赔着笑脸。
叶初九刚想借着刀将的话奚落两句两人,可惜的是,他还没有来的急开口,刀将就已经再次发声。
“小刘强被废了,大刘强被杀了,初九,你这趟威市还真是没有白来啊。”
这句若有所指的话,让叶初九有些忐忑,他不解地看着刀将问道:“老爷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一声,现在不是太师父那个年代了,现在是和平时期,有时候,事不能做的太过。不然,会玩火自焚。”刀将面色凝重地说道。
叶初九心有余悸地咧了咧嘴,道:“咱们这也算不打不相识了,虽然我杀了你那不成器的徒弟,但你也找到了你偶像的徒弟不是。”
刀将面无表情地看着叶初九,沉声说道:“像你说的,我那个不成器的徒弟,单纯凭着我的旗号,还坐不到今天的位子。一手把他推到今天位子的人,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毁了他的计划的。知道我们是怎么找到你的吗?就是凭着他们给的消息!所以,你还是好自为之的好。”
这话,让叶初九刚刚才松下去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黑道有江湖追杀令,白道有不正视的通缉令。
与那江湖追杀令比起来,那通缉令更让叶初九头疼。
叶初九有些纠结地挠了挠头,试探性地问道:“我现在不已经算是认祖归宗了吗?好歹我也是炎帮‘黄’字辈的人啊,他们还敢把我怎么样?”
刀将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呵呵,要是放在五十年前,凭你这辈份,还真没有人敢把你怎么样。可现在不行,现在的年代,是有枪就有理的年代,咱们这些江湖中人,在那些权贵面前,只有夹着尾巴做人的份。”
“是啊,现在这个年代,江湖中人也只能是混个虚名了,靠着虚名能混个温饱的就已经算是不错了,更多的怕是连口太平饭都吃不上。”陈阳深有感触地说道。
刀将默默点了点头,道:“你不动金刚的名号在年轻一辈中,也算是够响的了,还不是因为多管闲事折了进去?我已经老了,没那么多想法了,只想着安安稳稳的等死。可是初九,你不同,你继承了太师公的衣钵,就算你不能像太师公那样威武,也得威风!”
叶初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官和匪结成了亲家,虎和狼睡到了一窝,用舅姥爷的话就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其实,说句良心话,社会想要发展,就得抛弃很多旧东西,比如你们眼中的江湖,你们心中的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