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那里,我那边靠着桌子,可以给他上药。”徐文秀边说边开始从药匣子里面翻药,“幸亏今年采的药多了些,正好可以给他用。”
琉璃皱眉:“四妹一片好心,希望他不要给我们惹麻烦!”
雷姐姐将琉璃拉到一边去:“搬都搬回来了,你就别说话了。要是他真的会惹麻烦,到时候你再把他扔出去,你力气大。”
四姐妹商量着,三人继续出海打渔,留徐文秀一人来救人。因担心徐文秀被伤,雷姐姐和琉璃一商量,找了跟麻绳将夏杭手脚捆在床上。交代清楚:“秀秀,我们没回来,你千万不要好心帮他解开。”
徐文秀点头,想要将夏杭手中的剑暂时拿出来,奈何夏杭抓的极紧,好不容易费力气扒开了两根手指,哪知夏杭又尽快的抓紧。夏杭的指甲虽然很短,奈何力气太大,在徐文秀的手背上留下了两道血印子。
徐文秀皱眉,看到夏杭苍白的脸色、青紫的嘴唇,心又软了下来,立刻着手准备伤药。
夏杭身上伤口很多,衣服破烂,只是勉强裹着身体,没有裸,露出来。
徐文秀伸手去剥他的衣服。衣襟打开,首先引入眼中的不是那道道的伤口,而是挂在夏杭脖间的玉佩,半块玉佩。
若是林挽阳和香寒看到,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半块玉佩,与她们手中的那块一模一样,若是合在一起,就是完整的一块。
徐文秀虽然没见过什么珠宝,但是看那样子,就知肯定是好东西。她将那半块玉佩解下来,藏进枕下。不是她想要私藏,而是她那个三姐,要是让她看到了,肯定又会想着能卖多少银子。
姐妹三人打渔回来,夏杭还没有醒。
雷姐姐问:“他怎么样?不要让他死在我们这里。”
徐文秀蹙眉:“暂时没事了。但是还需要一味药,需要上山去采。”
“不行!”雷姐姐和云云异口同声,“你看这天阴沉沉的,不是今晚上就是明天,很快就要下雪,你不能出门。”
这句刚说完,外面响起琉璃的咆哮:“徐文秀,鱼呢?早上留的鱼呢?”
雷姐姐和云云的视线落在小桌上还残留着鱼刺的粗瓷碗上。
琉璃进来,看到碗中的的鱼刺,对着徐文秀怒目而视。
徐文秀低了头,解释道:“姐姐,他这么虚弱,肯定是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我就把鱼炖了给他吃了。要不给他吃,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琉璃的脸皱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徐文秀,我们四个人十天才能吃上一次鱼啊!你怎么就全都喂给他吃了!那么大一条鱼全都吃了,他也太能吃了!”
夏杭是三日之后醒过来的。那时只有徐文秀陪在他的身边,其他的三人都出海打渔去了。她们原本穷苦,如今徐文秀要照顾夏杭不能打渔,又多了一个张嘴吃饭的人,她们每天必须要多打一点鱼卖钱,否则存下来的粮食就不够吃了。
夏杭睁眼,看到周围简陋的摆设,握着长剑翻身而起。不过刚起来,他立刻就又躺了下去。一是因为动作幅度有些大,牵扯到了伤口。二是……他的手脚到现在还在绑着。
而重新落到了床上,夏杭发现了一个问题:他……没穿衣服。一件衣服都没有穿。
“你醒了?”徐文秀端了一碗粥进来。见到夏杭身上的伤口溢出了血来,焦急道,“你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呢?现在怎么又出血了?你不要乱动啊!”
徐文秀将粥碗放在小桌上,连忙伸手去处理他的伤口:“你可不要再乱动了,我好不容保住了你的命,要是再感染了,你就真的没命了!”
“住手!”
徐文秀愣住:“什么?”
夏杭一用力,将麻神挣断,把棉被往上拉了一拉:“姑娘请先回避。”
徐文秀的脸一下子红了。她是个孤儿,自小与三位同是孤儿的姐姐长在一起,三姐还好点,雷姐姐和二姐,性格里面大半的都像个男人。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这世间有男女大防。
她红着脸想要解释,奈何脱口却说出来一句:“我……我为了给你上药,就……就把你看光了。对不起啊。”
夏杭眼眸一动,脸上未有任何羞赧之色。他只是担心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而已。既然人家姑娘不在意,他也不用去在意什么。
他欲起身,奈何破烂的衣服被扔掉了,一时也没有可以替换的:“姑娘可否为在下寻一身衣裳来?”
徐文秀摇头:“我是和三个姐姐住在一起,没有你能穿的衣裳。”她原本是想过给他备一身衣裳的,只是三个姐姐坚决不肯,说救他的命已是不错,不能在为他花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