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堂内,灯火通明。酒宴撤下,笙歌散尽,大夏殿下秦湛霆被请去偏厅暂歇,四大长老与一干人等正襟危坐,神情肃穆,一名侍卫正伏地禀报。“来人是从西面驾船上岛,我等看到是船身有双头蛇标志,想到北岛兆岛主还在岛上,恐是蛮荒南岛来客,赶紧去迎,不想那为首之人脾气乖张,一言不和就动起手来,他们还带有数头异兽,十分凶悍,外围守卫的弟兄已经抵挡不住了,全靠鬼婆婆施法设置迷雾,暂时阻住对方进犯……”“南岛?”四长老桂离面向几人,不安道,“此次岛主大婚,时间仓促,并未给蛮荒岛送请柬过去,莫非古乌尘闻得消息心生不满,前来挑衅?”二长老滕别沉吟道:“过去几年我陪岛主去往蛮荒,古乌尘确实对岛主眼光有异,应是起了爱慕之心。”桂离点头,想想又道:“不过这距离相隔甚远,古乌尘应该不为所知才是,怎么会……”“好了!”三长老昆仑挥下手,打断两人的对话,“不论如何,今日是岛主大婚,又有大夏皇子在场,断不可惊扰坏事。”说罢,又转向大长老简司,请示道,“我先带族人前往查探,问清缘由再做打算,简长老意下如何?”简司略一抬手,道:“不必惊慌,鬼婆婆的迷雾尚能阻挡一阵,夜袭之事事关重大,当小心谨慎,从长计议。”转头又朝向身旁侍卫,皱眉问道,“岛主怎么还没到?”那侍卫嚅声道:“姑爷说立时就来,应该快到了……”“姑爷?”简司的声音略微拔高,带着些许怒意,“什么时候轮到他姓雷的来发号施令了?!”侍卫哑口无言,门外却传来一声朗笑:“原来几位长老都在这里喝茶闲聊啊,还真是热闹!”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雷牧歌一身大红吉服走进来,李一舟紧跟在身后。“姑爷来了,快请坐!”昆仑首先迎上去,滕别与桂离也是起身招呼:“姑爷……”简司目光如电,朝他身后投去一瞥,硬声道:“怎么是你二人,岛主呢?”雷牧歌上前寻了座位坐下,淡淡道:“岛主身子不适,在房里歇着,让我前来与诸位议事。”“你?”简司冷哼一声,面露不屑,“凭什么?!”雷牧歌瞥他一眼,唇角轻扯:“这个,够吗?”长臂伸展,朝人前一挥,掌中一枚金色令牌闪闪发光。众人低呼声中,简司腾的站起,指着他道:“你怎么……怎么会有……岛主她竟然……”“不错,岛主将令牌给了我,言明见得令牌,如人亲临。”雷牧歌目光掠过众人,平声道,“诸位长老,可有意见?”滕别与桂离对视一眼,微有讶色,一时没有说话,倒是昆仑上前一步,抱拳表明态度:“姑爷与岛主夫妻一体,我等自然全力辅佐,莫敢不从。”雷牧歌赶紧起身还礼:“三长老客气了,日后都是一家人,还望多多指点教诲。”“好说好说。”两人寒暄两句,各自坐回座位,雷牧歌面色一整,问道:“对了,方才诸位议事,说到哪里了?”昆仑看了下简司,道:“来人从防守薄弱的西面登岛,就快冲破鬼婆婆的迷雾阵,我等欲派人增援,正在讯问大长老的意见……”简司冷哼一声,“你们商量便是,不必征求我的意见!”说罢站起,竟是朝着厅门头也不回,拂袖而去。“简长老!简长老!”桂离连连呼唤,追了上去,过不多时返回步入,尴尬笑道:“姑爷别介意,简长老就是这脾气。”雷牧歌大度一笑:“简长老是长辈,有些脾气也是自然,只是……”话锋一转,肃然道,“我与岛主大婚之日,竟然有宵小夜袭挑衅,若是传出去,大夏与密云颜面何存!那夜袭之人如此大胆,到底是什么来头?”滕别轻咳两声道:“夜袭之人来自蛮荒南岛,这里面只怕有些误会……”“我不管什么误会,岛主既然将令牌交付与我,这事我就得管上一管,不可让人轻看――请问三位长老,对方来了多少人?”昆仑微怔一下,答道:“大致有百余人,还有数头异兽。”雷牧歌不屑道:“不就是百来号人,几头畜生,昆长老应该应付得来吧?”没待昆仑回应,令牌在手,径直下令,“三长老昆仑,带三百岛人前往对敌,不得有误!”“这……”昆仑略一迟疑,抬眸见得那金光闪闪的令牌,只得低头,“是。”昆仑刚一迈步,那边滕别急急过来:“姑爷,蛮荒南岛与我密云关系还算不坏,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又是岛主与姑爷大喜之日,确不宜动武,不如由我与昆长老一同前往,问明缘由。若真是对方蓄意进犯,这场架再打也不迟――”雷牧歌听得点头:“滕长老所言甚是,就按你说的意思办。”滕别大喜,拉着昆仑匆匆去了。等人影走得不见,雷牧歌抚一下手中的令牌,转向侧对面的四长老桂离:“对了,桂长老,还有一事我险些忘了。”“姑爷请讲。”雷牧歌不慌不忙道:“我出来之时,岛主说那七彩水仙正好有一枝初初成熟,让我请桂长老带路前往,赶在天明之前采摘回来。”“七彩水仙?”桂离微微一惊,言道,“此是本岛圣草,除了岛主本人,任何人都不能前往摘取的。岛主……真是这样说?”“自然是真的,我还骗你不成?”雷牧歌说着,板起脸来,“这等小事,就不必要劳烦岛主了吧,这订婚时早有承诺,当时桂长老也是在场之人,岛主亲口所言,难道还有假?”桂离犹豫站起:“姑爷稍等,容我……”雷牧歌弗然不悦,朝门口走去:“快走吧,岛主还在房中等我回复消息。”桂离无奈,只好在屋里取了一盏铜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