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空白的脑袋开始想起——司空泽野抓着她的头一下一下用力地砸在墙壁上的画面。
那不是梦啊,不是!
“在想什么?”
愣神间,司空泽野又回来了,坐在原来的那张椅子上。大手拿起脸盆里的毛巾,意识到水有些凉了,他又添了些水,拉起白云裳的一只胳膊……
白云裳下意识就要抽开。[
司空泽野微微蹩眉:“别乱动。”
“……”
“还有一点就擦完了。”
白云裳看着他,清清冷冷的声音说:“怎么,你改变主意,不杀我了吗?”
这句话一丢出来,房间里彻底陷入诡异的沉默。
司空泽野手里的动作没有停顿,继续给她擦,擦着擦着,他的手停下来,似乎是有什么情绪无法压抑,站起来,拿了根雪茄背对着站在落地窗前抽。
烟雾萦绕,他的背影是那么沉默,沉默得寞然。
白云裳拔掉手背上的针头,下床。
她的头很昏,所以走起路来,身体摇摇晃晃的。
头很疼,爆裂的疼,尤其是在脑海中横闯直撞的回忆,更是让她疼得想把脑袋敲碎才好。
下午的记忆,她想,这辈子是永远都不会忘记了。
永远……
她走到门口,手就要拧开把手。
司空泽野低沉的嗓音传来:“你想去哪?”
白云裳仿佛没听见,拧开门锁,朝外走去。
司空泽野低声说:“云裳,你还受着伤,最好别乱动。”
白云裳依然听不见般,赤着脚,茫然地朝前走。
她为什么没有死,她以为自己会死掉的。这样的生活,受够了受够了,真的是受够了。
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前一刻可以想要杀了她,后一刻又对她是那样的体贴温柔……[
他让她时刻都陷入一种迷惘的纠结之中。
为什么当他举着枪,要杀她的那一瞬,她会有心碎掉的感觉?
就连她亲口跟莫流原说分手,都没有如此心碎……
连到现在,那种心碎的痛楚还在缓缓蔓延着。
她痛得摁住胸口。
胳膊被一把拉住,司空泽野抬高声音:“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受伤了别乱走,有什么需要跟我说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