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年轻人不由想到,今日若再坚持一下,说不定这渔女就嫁给自己了,那自己岂不是一夜暴富,而且这渔女简直如摇钱树一般,只要得到了她,那真是一辈子吃穿不尽。
许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头一看,目中神光如火。令在门外偷窥的年轻人心中一惊,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忙轻手轻脚的离开。得仔细想想怎么才能独吞这一罐珍珠。
许仙又转过头来,微笑着听渔儿讲述她得到这些珍珠的经历。哪次遇到一个大蚌差点夹住她的腿,哪次在水里遇到了鲨鱼……
她讲的生动有趣,许仙却于这些生动有趣的故事中感受到面前这女子生活的艰险。海固然是博大慷慨的,但也同样是极度危险,渔儿讲的这些事只要有一件成真,她便已成了海中的孤魂,不复此刻的生动。
许仙突然打断道:“渔儿,等我想起自己以前的事,我带你离开海
边吧!”他有种感觉,自己恢复记忆也不过是这几天的事了。他能感觉
到自己体内的力量,至少能够保护面前这少女不受伤害。
渔儿却歪着脑袋道:“嫁人吗?”
许仙微笑着道:“只是离开海边而已!”
渔儿却立刻拒绝道:“不行,我不能离开海边,我不能!”坚决的令许仙有几分惊讶。
许仙皱眉道:“你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
渔儿忽然笑道:“阿爸说过,我们都是海的孩子,渔儿是海的女
儿,早晚有一天要回到海里去的,早晚。”似乎怕许仙再说下去,将陶罐里最漂亮的那颗黑珍珠塞进许仙手里道:“这个送给你了。”
许仙接过珍珠,见她将那陶肆封好,又重新放回那堆杂物中去。
看似宝贝的不得了,其实却非常随意。
渔儿将陶猜放好了,又回到床上,打了个哈欠道:“该睡觉了,不
然明天就起晚,赶不上退潮了。”而后就躺在床上,先将修长的身子伸的笔直,才有蜷缩起身子。只是那床却显得有些短了。
渔儿想子想,拍拍身边空出来的床板,对许仙道:“你睡这里好
了,外面晚上很冷的。看你长的白白嫩丨嫩的,一定受不住。”
被一个女子称为白白嫩丨嫩,许仙也有些无奈,却只是道:“算了,
我到外面打坐一夜吧!”
渔儿不解的道:“为什么?”自己将床让给他睡他都不睡。
许仙张口欲言,却又转口道:“好啊!”无论如何也不能看她这样下去了,她的幸运总有用完的时候,那时候,她或许会真的变成泡
沫,但却绝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一定要让她离开这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使一些手段也是在所不惜。他在阳神出窍的时候,理智总是能稳稳的压过种种情绪。
同渔儿并排躺在床上,许仙却是心如止水。身边的渔儿很快就睡去,出低低的鼾声。
打鼾的女孩子?许仙不由微笑,却又叹了口气。
“阿爸,阿妈!”枕边传来细细的梦呓,似乎含着不能言说的悲伤,许仙不禁闭上了眼睛,不论再怎么用海的孩子这种话来安慰自己,失去父母的痛苦也不会简单的消失。
而后渔儿又轻声的梦呓着什么,许仙闻言却猛地睁开双眼,望向枕边带着甜甜微笑的少女,觉得心中有些疼痛,用轻而肯定的声音道:
“一定,一定不会让你那么做的。一
见渔儿已经睡着,许仙心道:现在该是解决另一件事的时候了。
便要坐起身子,想要下床,却不由苦笑,渔儿睡相极差的将一条腿压在他身上。许仙伸手抓住她那极富弹性腿弯,轻轻从身上移开。
见没有惊醒她,方才松了一口气,望望床上的渔儿,又望望手中的黑珍珠”许仙摇摇头,走出屋外。
而在此时的篝火旁,那年轻人却是翻来覆去,终究是想不出能够独吞避一罐珍珠的方法,不得不叫醒了其他人。
在不悦的都囔声中,“刀疤脸”不快的道:“你干什么,这么晚了!”
年轻人忙道:“大家都小声点,我跟你们说个事……”他便将在渔儿窗外看到的情景同诸人一讲,诸人都是色变。那hsread么一罐珍珠的价值,他们每个人都清楚得很。
刀疤脸皱眉道:“她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若是没有她,我们现在已
经是死人了!”其他人闻言也露出一丝犹豫的神色,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恩将仇报的事至少在表面上没几个人愿意做。
年轻人立刻反驳道:“我们要出多少次海,遇见多少次这样的事
情,才能赚到那么多钱,谁知道下次是不是真的就死了。就是这次,我们怎么回去面对家中的妻儿,老大,你以前干的事情别以为兄弟们不清楚,如今不过是再做这么一次……呃”
刀疤脸的脸色一变,脸上青色的刀疤抖了一抖,越显得狰狞起
来,伸手卡住年轻人的脖子,将他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那年轻人脸色涨的通红,却毫不回避的同他对视。
刀疤脸看着手里脸色已经青的年轻人,终于颓然的松开手,转脸在身边手下的脸上扫了。眼,却见他们眼中都透出贪婪的光来。他知道,自己若是不答应,立刻就会失去众望。
不必面对无常的海洋,只要杀死一个微不足道无人在意的渔女,就能一夜暴富。在成本与收盖面前,每个人都很现实。
当摘下那一层温情的面具,现所有人都同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