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眼中凶光一闪即逝,突然发起反击。上下拳脚并用,瞬间大占上风,将崔刚逼得步步后退。
崔刚却猛地爆睁双眸,惊道:“司空破?!”稍有分神,被黑衣人一掌击翻在地。脚步声越来越近,黑衣人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黑布包裹扔到崔刚身前,疾步跃上另一侧墙头,连纵几下,隐于黑暗中消失不见。
崔刚被击退倒地,碰到身后的摆设,发出响动,惊动了外边巡逻的官兵。官兵听到响动,俱都一惊,向这边跑来,见宅院门户大开,拥进院子,正见崔刚手里拿着一个黑布包裹,鲜血从包裹里滴出来。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其中一衙差问道,上前抢过他手里的黑布包袱打开一瞧,双眼怒睁,腹中一阵翻滚。赫然见到里边一颗冒着热气、鲜红欲滴的人心!
崔刚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对方抢道:“原来是你!真是无风不起浪,果然是你们讲武堂所为!”言讫,众官差将崔刚团团围住,欲将他拿下。队伍中官兵与讲武堂帮众人数参半,本就是官家有意为之,其中就有暗中监督他们这层深意。此时讲武堂帮众,见此情况,俱都不知所措,进退维谷。
这时,又有一队赶来,正是崔刚那队人马。新赶来队伍中,讲武堂中帮众全都是崔刚分堂手下亲信,进到院里,见到崔刚被众人围在其中,场中气氛更是剑拔弩张,尽皆一愣。
待向旁边另外几名讲武帮众问清情况,立即倒戈相向,从队伍中挤出身来,护在崔刚左右,用行动表明了自己地立场,喝道:“崔堂主绝不可能是那剜心恶贼!你们休要污蔑堂主!”。
“你们要造反吗?我们亲眼所见难道有假?你们胆敢护他,以同罪论!”官兵当中一人厉声喝到。见崔刚周围数人仍是无动于衷,举刀下令拿人。
崔刚怒火中烧,心中愤恨,现在自己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心底更是恼火,没想到真凶竟是自己讲武堂的堂主司空破!然而此时就算他磨破了嘴皮子,只怕对面的官差也定然不会相信自己的话。
环视一圈,心想被他们捉去,自己更是百口莫辩,咬牙道:“兄弟们跟我冲出去!”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决绝。
崔刚一行人突出重围,连夜逃出青龙郡,在城南十里之外找到一隐蔽处,三面环山,一面是茂密丛林,远离大路,不穿过林子,绝难发现此处。随崔刚一起冲出来的只剩七人,人人身上带了伤,或轻或重,倒也没有大碍。
其余的人为了挡住官兵,怕是凶多吉少了。想到此处,不由心生悱恻。
喘息过后,崔刚望着身前几人,全都是与自己从初进讲武堂便生死与共的兄弟,今时今日在危急时刻更是站到自己身边,心中一片感动,只道一句:“好兄弟!”
几人随意的笑了笑,有人说道:“大哥,若真如你所说,我们今后应该怎么办?再回讲武无疑是自投罗。可是不回去,我们该如何打算?还需老大你来做个决定,哥几个都跟你走。”
崔刚扯下衣服上一块布条,在手臂上缠了几圈,将伤口包住,席地而坐,靠在树上想了想,对刚才那人说道:“他们现在的目标是我,不会留意到你们几个,天亮之后,你偷偷进城探查一番,我们再谋定后动,徐徐图之。”随后几人各自找到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休息,等待天明。
感觉很快就天色大亮,被耀眼的阳光照醒。那手下乔装打扮一番,告别了几人,向城里行去。
进了城,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走在街道上,倒也没人注意到他。手下越走越是冷汗直冒,紧紧一夜之间,城中大小街道全都贴满了崔刚的画像,全城都在缉拿崔刚。幸运的是只有老大一个人的头像,否则自己现在只怕是寸步难行了。
手下偷摸来到一间赌坊,这间赌坊原来在崔刚的管辖内,找了一个斗笠戴在头上,进去后发现,原来的兄弟已经全被换走,换成了其他分堂的帮众。恰巧遇到和自己交好的一个哥们,找到他,两人找到一个僻静的巷子,向他打听讲武堂内部的情况。
晌午时分,手下买好了食物出了城来到隐蔽丛林回报崔刚。听完手下的汇报,崔刚冷笑一声:“人面兽心,虚情假意之徒!我们一旦回去,只怕中了歹人奸计,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原来,那名手下打听到的消息,昨晚官府直接带衙役闯进讲武堂总舵,更是有人拿出昨夜那黑布包裹,人证物证俱在,让司空破给出交代。司空破满脸不信,只说“崔堂主绝不会那种丧心病狂之徒!”并说其中一定有天大的误会。
最后迫于全城舆论和官府施加的压力,司空破只得答应协同官府一同缉拿崔刚,然对帮内兄弟却说的:“寻找崔堂主的下落,找到他好言相劝,让他回来讲武,咱们一定替他洗清罪名,沉冤昭雪。”
崔刚想起那段时间跟在肖遥身边,总是教他如何思考问题,此时想来,只要自己一现身,必然被官府拿下,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剜心之人,又有人证物证,所有人的意识先入为主,一定认为自己就是剜心贼的居多。为了安抚全郡百姓,官府必会将自己定罪论处,平息事态。
司空破本就是真凶,又如何找得出证据表明崔刚不是剜心之贼?!届时,司空破在当着所有人的面站出来,虚情假意一番,做一场好戏。便能将自己不在讲武的那段时间,失去的威望重新找回来!好一招丢车保帅,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