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人对着四周大声说道,“鄙人高坝寨土司,今日特奉苗王诏令,在此举办一年一度的巫鬼大会。首先欢迎来自各个部落的兄弟姐妹,来这里参加盛会。下面请巫神殿的特使主持大会。”
说罢,那人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肖遥一眼望去,就看到此人身边正站着那夜与自己交手的姓杜的侍卫,却不见苗王的大祭师。
似乎他们并不知道大祭师的死。
随着高坝土司的话音一落,在巫神殿的竹棚里站出一位全身白袍,带着黑色面具的人,声音洪亮,语气中处处透着严肃。
“蚩尤大神在上,历代大巫在上,保佑我苗疆大地,永远富庶,保佑我苗疆子弟,永远健康,快乐。”
随后便见他从腰间取出一把巫刀,然后向着场内振臂一挥,巫刀被甩出,紧紧的插入两块石板中间的缝隙里。
然后这个巫神殿的特使纵身一跳,落在场内,开始大声的对着辰州道两家的竹棚喊道,“巫、巫.....”
其身后的人也一起喊着,“巫、巫.....”
肖遥立刻把目光投向辰州道的两个竹棚,想看他们如何应对。
似乎场内其他人对这样的流程早已司空见惯。只见辰州道竹棚里跳出一个黑衣人,带着一个白色面具。看到这人,令肖遥不禁想到昨夜在石洞中见到的那个怪物。
此人一跳到场内,全场就欢呼起来。只见此人开始高呼:“鬼、鬼.....”
其身后的竹棚内也传出同样的声音。
一时间,一黑一白二人相对而立,全场立刻安静下来。
少顷,白袍巫师身后转出几人,开始在场中搭起两个直立的梯子,而每一层阶梯处并不是竹子或木头,而是一把把刀刃向上的钢刀,每隔一尺横插一把,足足有十八把。
梯子接近两丈高,每个梯子顶端头挂着一个红色纸花。
只见两个身穿白色苗服的年轻男子,手中各提着一只活鸡,将鸡脖子在最下面一把刀的刀刃处一抹,鸡血立刻从断头鸡的脖子内喷出。
全场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立刻有人上前用抹布擦去刀刃上的鸡血。刀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银白色耀眼的强光。
这时,白袍巫师与黑袍老司全都赤着脚站在刀梯前,蓄势待发。
“上刀山开始了。”肖遥听到周边人的议论。
“不知道今年会是那一边赢,去年可是伍家的人赢了巫神殿。”
“这个可不好说,祝由科只是偶尔赢了几次,大多数可还是巫神殿的人赢。”
“你不知道吧,这次巫神殿派来的是个新人,但据说他却是凤凰山上过刀山最快的,所以一定是巫神殿赢。”
“即便巫神殿输了,后面的几场巫神殿多半也能赢回来,这些年还没见过祝由科三场全赢呢,倒是巫神殿,至少赢两场。”
“祝由科那些人送送阴神,背个死人还行,这个真功夫他们就差远了,怪不得他们越来越没落。”
“现在巫神殿都不看好巫鬼大会了,就是因为祝由科的老司们越来越差,估计再过几年,巫鬼大会的巫鬼比斗这个环节就该取消了。”
肖遥听着周围人不断地议论,而在全场人的目光中,一声锣响,两个人立刻双手抓住竹竿,一只脚迈上了第一把钢刀。
随着锣声的敲响,全场瞬间安静下来。大部分观众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场中比试的两人身上。
双方两人都是轻轻地抬起一只脚,然后慢慢的落在刀刃上,待一脚踩实了,才迈起第二只脚,两人尽皆小心翼翼的逐步向上爬着。
见两人迈上了刀山,立刻有人在两人的梯子前三尺处,开始用正在燃烧的火红木炭密密麻麻的洒在地上。
此时两人已经爬到了第十节,速度却是不相上下。
“怎么不快一点?”肖遥身边似乎有第一次参加巫鬼大会的人说道。
“不能太快,割伤了脚在刀刃上流了血就算输,所以这个环节并不全是比谁快。”
“那些炭火是要过火海吗?”
“这是历届巫鬼大会的第一项,上刀山下火海,谁能顺利通过,且那个纸花不坏,谁又比较快,谁就是赢家。”
白衣巫师和黑衣老司几乎同时爬到顶部,拿起红色纸花,只见二人各自手持红花,单手把着竹梯,两脚踩在刀刃上稍加用力一蹬,两人从梯子顶端一前一后跳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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