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培年很是无奈:“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服个软吗?”
安可冷哼一声:“我为什么要服软?我现在过的好好的,我已经很满足了,那些富贵人家。t我高攀不起。”
沈培年说:“可可,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爸他……”
安可突然吼了一声:“我没爸!他不是我爸!”
沈培年赶紧安抚她:“好。好,他不是你爸。”
一时之间,车厢里只听见安可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沈培年才开口:“其实,他也挺可怜的,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好……”
安可冷冰冰地开口:“跟我有关系吗?”
沈培年彻底无语了:“可可,就当我这个叔叔求你……”
“如果还想让我认你,你就闭嘴。”安可烦躁地推了推车门:“停车!”
沈培年摸摸鼻子。什么也不敢说了。
安可这个臭脾气,他是早就领教过了。
那时候,刚刚知道安可的存在,他本着关心下一代的宗旨,去找了安可。
结果。安可听说他的来意,就跟炸了毛的小公鸡一样,对着他是又抓又挠,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简直是鸡飞狗跳一团糟。
之后他又去过几次,无一例外都被安可骂了出来。
后来好不容易安可愿意坐下来和他谈了,结果明明确确告诉她,她不想和沈家有半毛钱关系,请沈培年以后不要来找她。
沈培年不知道当时自己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觉得那样的安可既可爱又迷人。特别是炸毛的时候,哎呦,特别可人疼。
沈培年开始发挥死皮赖脸的泼皮精神,一天天缠着安可,两个人“深厚特殊”的感情,就是那个时候建立的。
之后,安可才算是接受了他的存在,但前提是沈培年不能提沈家的事,一提就炸毛,特别准。
这么多年了,沈培年尽心尽力以一个长辈的身份照顾她,心疼她,把自己兄长欠了她的,恨不得都加倍还给她。
其实不说那些陈年旧事,就只说安可这个人,沈培年也不得不承认,她是极有魅力的一个女人,和她接触久了,就会不由自主地喜欢她。
他是真心喜欢,再加上这层割也割不断的血缘关系,安可能拿捏住他,一点儿也不稀奇。
刚认识安可那时候,这丫头还真的只是一个小丫头,刚上高中,这都十多年过去了,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好,有时候沈培年就觉得,安可不是他的侄女,就跟他亲女儿是一样一样的,甚至,他对安可的那份疼爱,比很多人对自己女儿都还要突出。
有时候想想,沈培年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就围着这丫头转了,所以,她结婚以后,连个电话都不打,沈培年能高兴吗?
说安可是沈培年的掌上明珠,一点儿也不过分。
当然了,这件事,知道的人太少了,安可只告诉了肖奈,连任西都只知道沈培年是她亲戚,具体什么关系,安可也没说。
这种事,照理说当初一开始她就该告诉李少俊的,但在安可看来,这样的事情,无异是丑闻,说了还不如不说,也许,再等等,安可就告诉他了,可惜,李少俊没有等到这一天。
现在,同样的,关于她身世的问题,她也没打算告诉裴哲宇。
说了能怎么样,不说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她还是过她自己的日子,她还是安可。
沈培年知道她心里有疙瘩,但这么多年了,他也见缝插针地不断给她洗脑----可事实证明,安可是真倔,死心眼,别看平时大大咧咧的,什么事都好商量,可一旦碰触到她的底线,那真是转头就走毫不留情。
所以,这么多年了,任沈培年说破了嘴,安可也从来没想着要认祖归宗。
这不,今天一提这事儿,小祖宗马上翻脸了。
沈培年真怕她要跳车,赶紧说:“我不说了就是了,你坐好,我把你送回去。”
安可一路上再没说话。
大年三十这天,一家人都忙活着包饺子。
安可调的馅儿,和好了面,然后发动全家来包。
以前这活都是厨房里的佣人干的,可安可说那样没意思,过年就得忙忙活活热热闹闹才行,结果果断让佣人放假,全部都自己忙活。
连裴志明都系了条围裙,像模像样地坐在那里看安可擀饺子皮。
唐玉爱只会做甜点,之前裴哲宇说她做饭好吃,纯粹就是糊弄安可的。
孙潜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裴志明更别说,一辈子没进过厨房的人。
裴哲宇----连内裤都不会洗的男人,你指望他会做饭?
不过裴哲宇后来证明了,他会洗内裤。而且,两个人结婚以后,安可洗澡的时候,他顺手就把安可的也给洗了。
对这一点,安可还是挺满意的。
至于曈曈----安可不得不说,曈曈生在这样的家庭,简直就是个异数。
这孩子乖巧,礼貌,这就不说了,大家闺秀该有的礼仪,人家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关键是,这孩子还勤快,什么活都干,一点儿也不像是养尊处优的孩子。
就勤快这一点,就把安可给秒杀了。
她有不会的地方,虚心请假。安可可不会有那种“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想法,她巴不得曈曈把她的手艺都学了去,以后她就吃现成的。
厨房里慢慢溢出了一股奇香,正在包饺子的几个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孙潜问:“什么味道?”
安可笑笑:“佛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