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从小饱尝人间冷暖,人情世故这些东西,她都懂,但她不擅长。虚与委蛇、长袖善舞一直都离她很遥远,她性子直,很多时候说话都不经大脑,吃过很多次亏,也就是这两年成家了,再加上在娱乐圈混,才成熟了许多。
但她那张嘴,确实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跟一个刚认识的帅哥说“尿裤子”的事,换了谁估计也不好张这个口。
安可从公司出来,打车去楚珣家。路上,她又给任西打了一个电话,问那个兔崽子什么时候能回来,她说要去接机。
任西表现得很惊喜:“亲爱的,难道我不在的这几天,你终于发现我的魅力了?觉得离不开我了?行,本来是后天回去的,我争取明天就回去,你不用来接我,乖乖在家等我就ok。”
安可直接把电话挂了,这脑残二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表现得像一个真正的男人?
摁门铃的时候,安可在想,楚珣会喝醉?真是怪事,做他的经纪人有两年了,貌似这男人挺能喝,她就没见过他失态是什么模样。
喝醉这种事,和楚男神挨得上边吗?
没人开门,安可又叫了两声,最后才把备用钥匙拿出来。这钥匙放在包里两年了,今天才算是派上用场,主要是安可很自觉,即使楚珣给了她钥匙,她也从来没认为自己有随意进出的权利。
她推门进去,房间里很安静,不像是有人在家的样子。
安可给楚珣打手机,响了半天,那边才接通。
“你在哪里?”安可问:“我现在你家,你出去了吗?”
“楼上卧室,左手第二间,”楚珣的声音低沉沙哑,和平时的清亮迷人有所不同,但也带着一股特别吸引人的味道:“你上来。”
安可很是意外,和楚珣在一起两年,她就不知道二楼长什么样,楚珣这意思,是让她去他卧室?
我靠,赚大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看到男神出浴图。
安可抱着占便宜的心理往楼上走,整个二楼都铺着纯毛地毯,安可走在上面,脚下软绵绵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有钱就是好啊,安可一边眼红一边敲门。
“进来。”
安可推门而入,整个视线立即被笼罩在灰暗里。
“你不舒服吗?”安可想起严小站的话,不免有些担心:“为什么不开灯?开关在哪里?”
眼前突然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整个人几乎淹没在阴影里,安可吓得啊的一声,来不及逃跑,啪一声响,灯光大亮。
看清眼前的人,安可拍着胸口:“你干嘛啊?人吓人吓死人你知道吗?”
楚珣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一句话不说,转身往里走。
安可好奇地跟进来,小脑袋东张西望。
楚珣在床边坐下,正好看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开口:“没进过男人卧室?有这么稀奇?”
“男人卧室进的多了,你的这不是第一次吗?”安可边看边点头:“品位不错,不愧是男神。”
楚珣眯了眸子:“进的多了?和我说说,你都进过谁的卧室?”
安可摆手:“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对了,你怎么回事,喝醉了?”
楚珣拍了拍身边的床:“过来坐。”
安可往后退了两步,仔细盯着他看:“你真是楚珣?”
楚珣竟然笑了,一身家居服,头发柔软地垂在前额,没有造型师精心打理,没有昂贵服饰傍身,但竟然该死的性感。
他说:“那你说我是谁?”[~]
安可摸摸自己活蹦乱跳的小心脏,开口:“你的洁癖呢?”
楚珣微微眯着眸子,看着眼前这个他看了两年却始终看不透的女人。
说她精明吧,有时候又傻得可以。
说她势利吧,她的朋友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而且她的确是拿真心对待他们。
说她爱慕虚荣吧,她又整天大大咧咧不修边幅。
特别是关于她和沈培年的绯闻,传得那叫一个沸沸扬扬,这女人还一点儿不知道遮拦,一口一个干爹叫的亲热又干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被包养的一样。
可这样一个女人,怎么就入了他的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