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把车钥匙扔给严小站,裴哲宇站在副驾驶这边给她开车门,安可踮起脚尖在他唇角亲了一口,这才上车。
裴哲宇弯腰给她扣安全带。顺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今天这么乖?”
安可坐好了就在座位上扭来扭去:“今天带什么给我吃?饿了。”
裴哲宇关了车门,绕到驾驶座,眼睛余光看到车后站了一个男人,也没在意,直接上车,伸手从车后座把一个盒子放安可怀里:“刚出炉的曲奇。”
安可边吃边看后视镜:“味道不错啊,也是你妈烤的?”
“没吃出来吗,曈曈说这是你一直喜欢的那家。”
安可这才收回视线:“对哦,我以为你妈手艺这么好呢。”
“我和家里人好好谈了谈。”裴哲宇说:“可可,万一,我是说万一,他们要是找你,别忘了,钱照收,可不能跟我分手。”
安可笑笑:“那是一定的。有便宜谁不占啊。”
“还有沈培年的事,我也和他们说了。”
安可奇怪:“你怎么说的?”
裴哲宇说:“我说沈培年其实是你亲戚。”
安可:“我擦!我要有这样的亲戚,那我和你也算门当户对了。”
“表亲。”裴哲宇解释:“一表三千里,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的任务还很艰巨,你答应我不能退缩。我打前锋,但你不能在我战斗的时候说要放弃。”
安可点头表示理解:“放心,我会是你最忠诚的同盟。”
“对了,曈曈也站在我这边,帮我们说了不少好话。”裴哲宇说:“现在家庭投票是三比二,我们再加把劲儿,争取让敌军倒戈,说不定就能以少胜多了。”
约会无非就是吃饭聊天。裴哲宇把安可送回家的时候,差不多快十点了。
安可上楼,就看见自家门口站着一个大型不明生物。
他整个人靠在墙上,站在阴影里。看不清容貌,但用脚趾头安可也能猜出来这是谁。
她走近,李少俊站直身体,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安可挑了挑眉:“有进步,知道私闯民宅是不对的了。”
李少俊说:“可可。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
安可现在只想回去洗个澡然后上床睡觉:“李少俊,你没必要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李少俊帅气的五官很柔和,如今却多了几分憔悴,明显能看出来最近一段时间过得不怎么如意:“我认为是有意义的。可可,我承认是我处理问题的方式太极端了,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这样?之前我很想让你给我一个说法,但现在,我不要了。可可,我什么都不求,只求咱俩继续跟以前一样过日子,不管你怎么说怎么做,我都听你的,好吗?”
安可把门打开。笑得很是潇洒:“李少俊,说实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这个人呢,一直很懒,你也是知道的。既然我听不懂,那我也不愿意费心思琢磨,怪累的。行了,咱俩反正是离婚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李少俊把住门不让她进去:“可可,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对我还有感情,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是,你错了。”安可回头看他:“你错在以为我对你还有感情,从咱俩离婚的那天起,我对你就没有感情了。李少俊,你放手。”
说完,她进了屋子,把门用力关上,然后反锁。
沈培年打电话来,说:“裴哲宇以前有女朋友。”
安可失笑:“干爹,我还结过婚呢。他以前没女朋友才不正常,他都多大了。”
沈培年着急:“你不觉得你俩认识时间太短吗?”
“有的人认识一辈子也擦不出火花来,但有的人只见一面就可能是一辈子的伴侣。干爹,这事儿不用我说,你应该明白吧?”
沈培年被噎得无话可说,半天才开口:“可可,我并不是说不让你恋爱结婚,可家里的事……”
安可打断他的话:“拜托你,我家里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劳干爹操心。”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沈培年叹口气:“你就不能给他们一个机会?”
安可揉着太阳穴倒在沙发里:“干爹,我现在已经很让步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沈培年也没办法,只好说:“裴哲宇的事情,你别那么冲动,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不管怎么说,我也不可能瞒着他们,再说,这事儿也瞒不了。”
安可猛地坐起来:“这是逼我跟你翻脸呢?”
沈培年也气:“有些事实是我们没办法改变的。”
安可说:“挂了吧,我困了。”
她慢吞吞地扯了扯头发,又穿了拖鞋,往卧室里走,趴在床上,把整张脸都埋在松软的枕头里,几乎快喘不上来气的时候,才抬起头,然后侧脸趴着。
她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一点儿也不喜欢。连带着,任西,李少俊,她都开始不喜欢了。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离婚之后,就开始慢慢改变了。
她自由散漫,向来喜欢无拘无束,可离婚这事儿,从头到尾好像是个阴谋,试图逼迫她去改变,去低头。
她很奇怪,任西和她这么多年的感情,李少俊也认识她好几年了,这两个人难道还不了解她的脾性?有什么事情不能摆出来大家好好说,非要把她逼到绝路上去?
好啊,离婚,离了,你们就别后悔。
其实安可自己也知道,豪门那些破事,她是真的不稀罕参与